第十五章(2 / 3)

待她吐出第一口煙圈,我問:“去哪裏?”

“不知道。”

我聽得心一痛,忍不住想流淚。我問:“跟我回家,回我的家,好嗎?”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無力地閉上雙眼,眼中滾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好一半天她才睜開眼睛,低沉地說:“我想去一個極為寒冷的地方,隻要能夠把肉體和思想凍死就行。”

我心又一痛,想起了安比向我告別時所說的話。古香所說的幾乎同出一轍。

好久沒有安比的消息了。安比,你好嗎?

我的淚終於濕了臉。是錢,讓愛情不再繾綣是錢,讓愛情不再繾綣

1、王紅扔出一張牌,象快斷氣般陰絲絲地喊了一聲:“四筒。”我陰陽怪氣地叫一聲:“碰。”

就在這裏,腰上CALL機突然催命般響起來。

掏出一看,顯示屏上顯現的是陸小姐呼我,一個陌生的回電號碼。回電號碼一看就知是手機。在我有限的記憶中,姓陸女子是認得幾個,可是沒誰是使用著手機這麼闊綽。於是我起身準備去回電。我心裏好象還嘟噥了一句,是哪個騷娘們發情了,找上本大爺來了?差不多輸紅了眼的王紅一把把我拉回椅子上,秀目一瞪:“想開溜?沒門,老娘要扳本。”

我嘻嘻一笑,摸了摸她嫵媚的臉頰兒。“要扳本還不好說,今晚你的承包人不來,我把整個人兒都讓你搬過去。”

王紅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熠熠生輝,嬌嗔地說:“你若不來,明天逮著你,有你好看。”她的一隻腳從桌下悄無聲息地伸了過來,準確無誤地抵在我大跨處蹭了兩下。

一場方城大戰由此煙消灰滅。方城大戰的四個主角作鳥善散。

2、這正是八月天,是深圳一年中溫度最高時期。所有的人都打不起精神,慵懶象陽痿男人跨下那條軟體物什。

早在兩年前,我就與一個名叫秦玲的女人結婚了,為了錢。秦玲比我大七歲,是個丈夫遺現百萬資產的寡婦。豐姿綽約加上財大勢粗的她,對男人,無疑具有很大的殺傷力。生意屢屢失敗、屢屢遭受女友譏笑的我一氣之下,就滾到在秦玲的石榴裙下,做起了坐吃軟飯的“閨中牛郎”。

我和秦玲是在生意場上認識的。秦玲的前夫死時,不僅給她留下了百餘萬的淨人民幣,還留下資產上千萬的公司,等著她(或者冥冥中應該有我也說不定)去費心勞神地打理。

剛結婚那陣,秦玲與我著實溫存和纏綿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她就漸漸匆忙起來,開始是夜不歸宿,直到後來月餘不回。

她一再主動解釋,說是忙於公司的事。

我心裏哀哀地想,她可能真的很忙。作為一個女人,以其孱弱之軀去應付風湧雲蕩的商海每時每刻都會發生的出乎意料的變化,不僅僅是身累,更甚的心累。每次回來,她總是連浴洗一下身子都懶得動,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入睡。

我曾數次要求她讓我進公司幫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雖然我以前嚐試經商老是失敗,那是因為我乃一介外地打工仔,除了資金這個首要因素總是在著急時刻給我致命一擊,再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條件一個都與我不沾邊。更甚的是與我真心相愛的陸蘇老是潑冷水,給我火上加油的創傷。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站著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狗屁!但我自信,我是有一些經商天賦和經驗的,是能為秦玲,我的妻子助一臂之力的。

秦玲每每聽了,總是一口:“你隻管隨心所欲地玩,不別為公司操心。”有一天,秦玲居然這樣說:“如果你實在感到寂寞無聊,可以去夜總會、歌舞廳去放縱放縱。”

我聽得心狠狠一痛。

隨著日子執著地延伸,我逐漸明白了秦玲隻不過把身材高大、儀表瀟灑的我當著她的花瓶而已。

3、我是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心情去撥那個手機號碼的。我心裏漫無邊際地瞎猜,這個呼我的富婆是誰?怎麼認得我?

當我撥通後,對方才“喂”了一聲,我的頭就“嗡”地一下巨響起來。

是陸蘇!

我握著話筒的手不禁巨烈顫抖著。

我中氣不足地問:“這兩年,你、你過得、好嗎?”我感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還算不錯,謝謝你還記掛著我。”頓了一下,陸蘇一下子切入了兩年前分手時話題:“我現在有錢了,你還肯不肯回到我身邊?”

我默然不語。她的話讓我結痂不久的心又次裂開。我問自己,現在有可能因了她有錢就回到她身邊嗎?可能嗎可能嗎可能嗎……?

在她一連串“喂喂”聲中,我心情萬分傷感地掛了電話。

4、說實話,這兩年我過得也算不錯。除了明白妻子秦玲把我視為某種意義上的物件,在精神上有些鬱悒之外,心情方麵,我幾乎還是每天都感覺舒暢的。秦玲給我提供了足夠的經濟基礎,讓我能夠隨心所欲地進入歌舞廳、酒樓茶肆。我最多的時間是泡在比較豪華的夜總會。原因無它,那場所裏絕大多數角色都屬於正處於青春勃了時期卻被某大款把身體承包了的妙齡女子。這種身份的女子無疑被注定了很寂寞,在那些無精打采的承包者有氣無力的耕種過程中,她們耐不住對荒蕪一片的恐怖景況,把紅杏悄悄地伸出了牆外,招蜂惹蝶,玉體橫陳人肉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