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臉總是黑得特別快,一個破敗的小鎮中合並了高中小學的私立校內,一間被風雨侵蝕得寂然的廢棄倉房裏傳來一陣肆意的尖笑聲,房內由於廢棄多年,連空氣中的潮濕都夾雜著腐臭的氣味。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被人牆圍堵著一個緊抱著身子,瑟縮得像球一樣女孩。
女孩的頭發被不明物體覆蓋,發絲斂黏在過分骨感的臉頰,夾雜著細碎異物的刺鼻黑水漬從發梢順勢而下,給本就蠟黃的膚色再深添了一抹,讓那看似還沒巴掌大的臉顯得更加嶙峋。
唯剩的一雙幸得未被波及的黑眸,瞳孔深處閃爍著的堅毅光芒將周圍的紛紛擾擾阻隔開來,仿若一切都與她不相幹。
“陽哥別讓這個死丫頭髒了您的手!”
一個身材圓潤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掙破白色藍領校服的胖子擠著本就肥成一條線的眼睛雙手遞上手帕,甚顯媚態道。
而人群中一個強占身高優勢,假意咀嚼著樹枝,一副痞子樣硬是被他弄得些許夾生的男生隨意丟掉手中已經九分氧化的鐵製汙桶,隨手接過帕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手指。
穿著一身鎮裏人隻能在老電視裏看到過的新牌子,開著油光蹭亮的紅色小轎車……標準的富二代模樣讓他才來這裏不到一天就成了眾人阿諛奉承的把子。
殊不知,這樣一個在外人看似天驕的他,在那個隱秘的家族裏卻隻是最見不得人的弱勢群體中的一份子。
因為有限的能力,在族裏從來沒有地位的可言,第一次有幸出來做任務,雖然算是被踢出來的,但好不容易有機會體驗了一把這人上人,他又怎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人走盡後,女孩微作整理了一下已經完全沒有原色隱約可以看到補得橫七豎八線路的衣服。
緊貼著濕潤的牆壁摩擦著直起折疊已久的雙腿,嚴重的營養不良讓她忍不住頭暈腦脹,一陣陣爭湧入鼻的異味讓她不由得幹嘔起來。
既然食物鏈的框架已經形成,那自然就要分個三六九等。
這個在昨天連唯一的親人都離世,連低保都沒得吃,瘦得像人幹似的女孩自然而然的被劃分而下,成了猛禽眼中的香餑餑。
她出生後父母還沒來得及給她起名字就撒手西去了,傷心欲絕的奶奶沒有餘力去糾結於她的名字,直接喚她小丫。
小丫把唯一的危房抵押成一口棺材,口袋裏被她握得溫熱的幾個零錢無法給她一頓飽飯,更不能給她一張溫暖的床,但隻要想到奶奶,她就覺得眼淚變得聽話了許多。
“奶奶,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
小鎮的破敗讓許多原始的痕跡得以保留,遠離人煙的地方更能承載曆史的記憶,溢散著古老的氣息,而種味道讓無家可歸的李丫感到莫名的心安,不知不覺變成了毫無思緒,漫無目的的遊走,任由漫天飛舞的思緒引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失去平衡的身體讓她靈魂複體,向下墜落帶來的未知恐懼衝刺著她的每一個細胞,沉重的眼皮強硬的拉下了她意識的帷幕……
剛打破黑暗的小丫,迎著突如其來的明媚陽光不禁眯起刺痛的雙眼打量周圍:
一望無垠白如象牙般的無根奇花漂浮在空中,每朵都圍舞著一隻曼妙輕盈的彩蝶,彩蝶更像是花的守護,這情景美得讓她找不到一點真實感。
“原來這就是天堂?”
回神起身,一陣劇痛扯開了她的嘴角,摔傷的手臂因牽扯正在流血,滴落而下卻憑空消失,當她還不明所以時,不遠處愕然出現一副遊走著彩色暈光的晶體棺,裏麵形似躺著一個人,但晶體的包裹讓她無法探清虛實。
晶棺碎沫,白色和彩色蜂湧而起,凝結成一塊彩色蝶形琥珀,在她驚奇之際猛地衝她飛掠而來,像似一劑麻醉撞進她體內,讓她再度暈厥…
夢裏…
“小姑娘……”
周圍一片茫白,眼前是一位似與白色溶為一體的白衣古裝老者,
“你是誰?”老人的慈祥沒有讓她完全放棄警惕。
“我是你爺爺!”後者笑道。
要是放在平日,聽到這話小丫一定會以為這是在罵她。
“我本是已死之人,能鬼模鬼樣的活到現在也已經達到我的極限了,我將體內的血脈換與你,使蝶血魄不排斥你,認你為主。我希望你的重生能代替我守護我的族人。”雖然老者一臉正色,但小丫卻感覺他在神話。
“老爺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小丫很誠實。
“不用擔心,從今以後你隻要記住你叫宮梵音,是宮神族主就好,孩子,我的族人就拜托給你了…”
“老爺爺……”
一下子接受這麼龐大的信息量著實讓小丫感到為難,這倉促更是撞得小丫的腦袋有些找不著東南西北,想開口問個究竟,可老者卻漸行漸遠,讓她有心無力。
……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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