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寶相和宇文士的領頭,得到都察院右都禦使查慎行授意的都察院禦史們群起而攻之,將姬輕參了半柱香時間,列出了姬輕塵十大罪狀。聽的群臣側目,大家無不毛骨悚然,心想這北遼王究竟怎麼得罪了都察院,會惹出這幫亂扣屎盆子的家夥們。
燕帝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大殿上的姬輕塵,“你有何辯解?”
傲然出列的姬輕塵沒有說話,沉默不語。
“陛下,今日早朝,商議的內容首要便是跟嶺南、西蜀和東荒的邦交,其次再對北遼王罪名加以處罰才是。”見大殿裏幾乎要冷場,丞相裴文矩立即出言說道。
“前晚,大燕國都城外出現了西蜀的長槍兵、東荒的鐵劍武士,兩國敢私自向大燕派軍,難道這就是他們的邦交嗎?”燕帝微微大怒,語氣甚是嚴厲,“還有,嶺南背嵬兵敢私闖民宅,難道他們以為大燕的君臨城就是他們的白岩城不成?”
燕帝口中的背嵬兵私闖民宅,是說司徒正堂滅門案中出現的背嵬兵的屍體。
見群臣不反應,沉默以對,燕帝就冷冷的說道,“宣嶺南、西蜀和東荒的使臣!”
“諾!”魏忠賢領命,向外傳達了燕帝的旨意,太極殿的內侍再傳到了殿外,廣場上的大內侍再往下傳,就這樣傳了八個人,才將旨意傳到太極宮偏殿裏靜默的白智權和白尚武、韓鵬以及張莫麵前。四人得到旨意,立即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在一名內侍的引領下,小心謹慎的步入了太極殿。
四人上殿,忙向燕帝施禮。
燕帝沒有讓他們起身,而是向韓鵬和張莫質問姬輕塵在城外一戰中出現了西蜀和東荒的士卒。兩人臉色煞白,憚於燕帝的龍顏大怒,不敢狡辯,隻能低頭承認這是兩國的錯誤,又說自己出使大燕時尚不知情,現在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快馬急件傳送到了國內,不出數日便會收到國內的回複,到時候必會給大燕一個交代。
看到兩人態度誠懇,又唯唯諾諾的樣子,燕帝的氣消了大半,便命令兩人起身說話,不理會兩人的謝恩,將目光移向了白智權父子身上。這父子兩人倒不是韓鵬和張莫這樣懼怕大燕和燕帝,跪相不卑不亢,很是從容淡定。
“關於背嵬兵私闖民宅,你們怎麼解釋?”燕帝淡淡的問道。聲音飄渺,裏麵沒有一點的感情,冷酷至極。
“回陛下,背嵬兵出現在民宅之中,皆因公主被劫救主心切所致。”白智權回答道。
他話中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說要不是你們城中太亂,讓我們的公主被劫持,我們的背嵬兵又怎麼出私闖民宅呢?
燕帝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大殿上沉默不語的丞相裴文矩說道,“館驛下毒、夢公主被劫一案,大燕自會給嶺南一個交代。可是現在,我們想問,關於背嵬兵私闖民宅,白大人怎麼解釋?”作為屹立在大燕朝堂上數十年的丞相,七大世家的家主,裴文矩話一出口,就擲地有聲,目光緊緊的盯著白智權父子。
“裴丞相以為該怎麼辦呢?”白尚武出言說道。
這是一種強硬的表現,意思很明顯,我就是私闖民宅了,你又能怎麼樣的氣勢。這也是因為白智權父子已經摸清了大燕的底線,他們知道因為北戎的蠢蠢欲動,目下大燕還不想跟嶺南開戰,以便出現腹背受敵的情況,才會這樣的強硬。再說的赤裸裸一點,這是他們早就策劃好的,他們父子才會有恃無恐。
“殺!”
見裴文超被白尚武堵住了話頭,姬輕塵就輕輕吐出了這一個字。他的聲音不大,可說這句話的時候殺氣凜冽,一下子就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
“九殿下,你這是好大的口氣啊!”白尚武冷笑道,“嶺南夷族有八支,背嵬兵人數不下八萬,請問九殿下,以你們大燕現在的兵力,能殺得完嗎?”
敢在太極殿上這麼說話,這絕對是對大燕權威的挑釁。就連白智權自己都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大膽,敢在太極殿上挑釁大燕皇帝,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的燕帝,便開始為兒子暗自擔心不已。即便是嶺南兵鋒再怎麼強,可現在要是燕帝真的斬殺了他們父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