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幹嘛來這裏?”齊攸寧用隨身攜帶的絲帕捂住嘴巴,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快步跟著腳步超快的齊莫晨,生怕一不留神就跟丟了。
齊莫晨沒有答話,眉頭微皺,嘴巴緊閉,連呼吸都放慢了,一種緊張感爬上他的臉。
一路從地麵下來,這條僅夠兩人比肩同行的路,越來越寒涼,越來越陰森恐怖,起先兩旁都是牢房,關押的犯人眾多,一個個伸手來拉齊攸寧他們,嘴裏喊著冤枉,不過還好,除了臭一點,也別無不妥。
他們走過這一段幾百米的牢房,來到了第二層,看守的捕快拿著長鞭在來回巡邏,時不時惡吼一聲:“閉嘴,老實點兒!”
齊攸寧駐足觀看,突然,一個犯人躍身朝鐵欄撲來,他雙眼火紅,如同流著血淚,力氣之大,震得鐵欄都左右晃動,給人的感覺是他隨時都可以掙開這牢房,齊攸寧不由心揪起來,打個寒顫。
“再鬧!”捕快似乎看出齊攸寧的心思,笑著大吼,一鞭子劈去,鞭尖兒打得那犯人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一股血腥味兒濃濃的,直入鼻腔,齊攸寧趕緊出兩口氣,追上齊莫晨去。
他們走過一段看守嚴密的牢房,再接著下了一層,來到地牢的第三層,這一層奇怪的緊,沒有一個看守的人。
“如此看來,第三層應該沒什麼人了吧!第一層關的應該是些普通一點的犯人,稀稀拉拉幾個看守,第二層的應該都是些重犯,他們目露凶光,看守也嚴得多,看著都讓人心驚,不知都是些什麼人!”齊攸寧趕緊對齊莫晨說說。
“第三層,他在!”齊莫晨突然駐足,一股謹慎襲來。
“他?”齊攸寧趕緊睜大眼睛,四處看看,這一層除了空無一人的牢房與寒冷的風,以及一點臭味兒,別的什麼都沒有,牢房裏連草都沒有,更別說蛇鼠蟲蟻好像都沒有!
齊莫晨皺皺眉,緩緩道:“莫皓軒!”
這幾個字一出,齊攸寧便出了一層麻麻汗,細細的,不過也快沁濕衣裳了,他停步不前,嘴角抽搐,道:“他在這兒?怎麼可能,江湖傳聞,他殺人不眨眼,武功高強,且無人能識破他的真容,又怎麼會被抓呢?”
“哼!”齊莫晨冷笑一聲,他語氣低沉,又快步前行,道:“我抓的!”
“哥!抓都抓了,又去幹什麼呢?”聲音有所提高,衝著齊莫晨背影大喊。齊攸寧止步,不再向前,一股記憶翻湧而來,頭裏像爆炸一般,疼的厲害,又像
有蜜蜂一般,嗡嗡作響!
半年前,齊攸寧去綠柳居會柳娘子,可是他還未踏進綠柳居的門檻,突然一個秀氣的男人飛了過來,他穩穩地站在屋頂,看著柳娘子與另一個男人眉來眼去,結果不由分說,直接拔劍,一個飛身俯衝,就如同一人劍合一,不偏不倚地刺在那個男人的胸膛,頓時鮮血直流,他帥氣的收劍,還用靈活的舌頭舔了舔劍上的血,讓人聯想到的是蛇與豺狼,他妖孽的眼神搜刮了柳娘子一遍,冷冷道:“不守婦道!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