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過一會兒,許多人就悶哼一聲,忍俊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更有甚者都口吐白沫,眼神渙散,渾身直抽,幾乎昏迷。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放聲狂笑,神色瘋狂,手舞足蹈,口中喃喃自語,心神散亂,狀若瘋魔。
雷開天沒有去理會他們,繼續默默地瞅著牆壁,記下每一個圖形和文字。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他已經記下了九成,正在做最後的衝刺。正當此時,衣袂飄舞的聲音傳入耳中,一群人迅速接近這裏。幾個呼吸過去,這些不速之客已經進入了大殿之內,撲入眼簾的就是一群醜態百出的人,還有一個少年身形挺拔,危峰兀立,一雙深邃的眸子正盯著牆壁,一眨不眨。
來的這些人順勢看去,登時呆住了,心說,怪不得人家不聞不問呢!
牆壁上刻滿了武學神通,還配有相應的文字圖形,而且包羅萬象,將刀槍劍戟和拳掌指步融於一爐,每一種武學都是精粹。來的這些不速之客馬上用神識記下這些武學神通,可沒過多久,就出意外了,十有八九都吐血了,臉色發白,精氣散亂,已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時候,雷開天恰好看完了最後一篇,馬上閉上了眼睛,調整身心,吐納靈氣,吐故納新,去偽存真。
半個時辰之後,他才睜開了眼睛,智慧光華一閃而逝。
活動了一下筋骨,隨意瞥了一眼地上東倒西歪的人,搖了搖頭,眼內洋溢著悲憫之情,勾通大衍天鍾,緩緩敲了一下,就聽“當”的一聲,聲音振聾發聵,發人深省,一股金色光波自頭頂向四麵八方擴散,所經之處,那些好像患了失心瘋的人登時愣住,迅速回過神來,馬上打坐運氣,為自己療傷。
做了這件事情,他對著空白的牆上虛空連劃,似乎是留下了什麼文字。到了外麵,偶爾一瞥見後山氣勢衝霄,他心知有異,馬上動身,身似輕煙,快若疾電飛虹。
到了後山,才見一麵絕壁之上,印有一道道奇怪的劃痕,這些劃痕有的齊整,有的卻毛糙,有的入木三分,有的淺嚐輒止,那是縱橫交錯,肆意揮灑,說不出的自然灑脫。
在外麵感受到的氣勢,正是從一道道劃痕上散發出強大的氣質,有的霸氣無雙,有的凶狠毒辣,有的陰險詭詐,有的純樸無華,有的一往無前,有的華麗大方……這些痕跡好似一個個絕頂劍道神通強者悟劍時所留下,表麵上看隻是一些小兒的塗鴉之作,低劣幼稚,沒有任何價值;而實際上,卻是化繁為簡,返璞歸真,將畢生領悟的劍道都融入這一道道劃痕之中。看似簡單的東西,做起來卻特別困難,想要斬出一道同樣的劃痕,不下一番苦功那是癡心妄想。
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用心一也,運用神識參悟那些劍痕中蘊含的劍道至理。
過了沒多久,前麵大殿中療傷的人自入定中醒來,蒼白的臉上多了些許血色,精神好了許多,但傷勢卻無法痊愈。一個個麵現驚色,想到剛才的情景就心有餘悸,方才就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身體精神卻不受控製,要不是那晨鍾暮鼓的聲音傳入心間,驅散了心裏籠罩的陰雲,恐怕自己必將從此走火入魔,永遠墜入地獄。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醒來的人們卻知問題出現在牆壁上的武學圖形上,正是這些看似簡單的圖形讓眾多武者心神錯亂,走火入魔。
嘩啦啦!
空白的牆壁上,突然有碎石脫落,很快現出一行字來:
“有千鼎之力方可用神識觀看武學,無千鼎之力用肉眼記錄武學可保無恙”
看到這樣的話,人們紛紛放棄神識,用肉眼記錄武學圖形和文字,他們發現果然自己記住了,心神不會受到滋擾。過了片刻,知覺敏銳的人們發現牆上的圖樣模糊了許多,心裏暗自疑惑不已。
“咦,牆上的文字和圖形怎麼變淡了?”
“哎,還真是變淡了許多!”
“快記,有的已經快要消失了!”
驚慌的人們抓緊時間記錄武學的圖形和文字,不聞身外之事。
就在殿內的武者全神貫注默記武學神通的時候,山麓下來了一群人,來的這些人有男有女,服飾亦是五花八門,顏色更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