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身來到清音閣,與慕容菲相遇,見慕容菲垂頭喪氣,轉告她說道:“四妹遇害,鎮派秘笈終究被廖誌遠帶走。師父正在氣頭上,直言要上九劍宗去問罪。興許隻有你能勸得師父。”
應涴淪點了點頭,徑直去拜見玄豐。她知道如今加上羽翼出逃的事,更是會讓怒火中燒的師父遷怒於九劍宗,說不定還要上九劍宮興師問罪,於是她思忖著想個說法先且把師父給應付過去。
玄豐見得她進了廂房,脾氣有所收斂,隻是一臉憤惱還掛在麵上。
應涴淪一行跪拜,便道:“師父莫要氣壞了身子。實屬弟子無能,沒能帶回嶽淩霜。”
玄豐氣憤地說道:“不怨你,隻怪他們九劍宗教不出好徒弟。這個羽翼!早知他會鬧出這樣的事情,我早該結果了他!”
應涴淪當即跪倒在玄豐跟前,忙說道:“此事怨不得九劍宗,隻怪弟子報仇心切,謀計不成。”
玄豐一聽,疑問:“這話從何說起?”
應涴淪回道:“怪隻怪弟子不該自作主張。是想嶽淩霜定是廖誌遠潛伏弟子,自素若師姐死後,私藏秘笈。於是私下與羽翼、芷菁合謀,先施苦肉計,再用嶽淩霜作誘餌,隻為揪出所有廖誌遠的潛伏弟子。不想中間許多變故,無端搭上這麼多弟子的性命,就連四師姐都未能幸免。最讓我意外是,廖誌遠的潛伏弟子藏得最深的,竟然在天師伯身側、護劍弟子之列。這個荀漸之騙得羽翼,險將羽翼殺害,如今已帶走了嶽淩霜。實屬弟子失策,請師父責罰!”
玄豐一聽,長歎口氣,當即扶起應涴淪,說道:“怪也隻怪為師太過寵你,讓你如此任性。也罷,你三人私下密謀,事情非常,先斬後奏,也不無道理。羽翼現在如何了?”
應涴淪回答:“他現在倒是已被救活,自知計謀失算,無顏麵對師門,已繼續追那荀漸之去了。”
玄豐歎道:“這孩子真是……之前我隻當他是胡鬧,沒有想過他會如此執著。”
應涴淪忙道:“師父可能忘了,羽翼是大師姐的孩子,他的舅舅、也正是我們那位李繼宗師兄還死在廖誌遠手裏。”說著便請命道:“師門損失慘重,是弟子沒有謀劃周祥,弟子願戴罪立功,請求下山去追回嶽淩霜。”
玄豐擺手說道:“算了,報仇雪恨,來日方長,此事當從長計議。我那六嬌弟子,折數過半,如今隻剩你二師姐一人。我不想你再遭受劫難。眼下,你應當繼續苦練武功,方能為所有死在廖誌遠一夥人手裏的親人,乃至同門報仇。”
應涴淪點頭示意,跪拜道:“弟子謹遵教誨。”
玄豐道:“行了,你無事就先回自己的琴齋去吧。”
應涴淪領命離開。
待回到琴齋,不見沐蘭雪蹤影,隻見留得一副字條,上書寫道:
“涴淪師叔親啟,見字如麵:蘭雪累病殘軀,不值師叔耗損功力,今已無顏師門上下,自當離行拜別,懇請勿念掛懷。”
應涴淪想到沐蘭雪此去多半時日無多,不免歎息道:“蘭雪真是個苦命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