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敏門下弟子一經查探,皆忍不住頓時落淚。這些弟子正是她門下悉心教授的弟子。
沐蘭雪寬慰道:“請師叔節哀。”
葉玉汝本來想請唐令敏去勸羽翼,眼下見她死了門下弟子,正在又傷心又惱怒時,便不敢插言。單獨把沐蘭雪拉到一邊,問:“沐姐姐,我二哥到底怎麼結識那嶽淩霜,現在他們便一副私定終生的樣子。我勸二哥回頭,他都不肯。”
沐蘭雪隻埋怨自己,道:“事情皆因我而起,若那日發病不至被羽翼哥哥撞見,他也不會與我們清音宗結怨,加上許多事情參雜其中,最後太師父囚禁了他。不料哥哥又與嶽淩霜關在了一起,如今……”
“如今什麼?”玉汝追問。
沐蘭雪羞於描述那日看見羽翼與嶽淩霜果露全身、行歡交合的事情,便說了句:“如今他們私下有了夫妻之實,我想羽翼哥哥怕嶽淩霜因此事被師門處死,才執意要帶走淩霜的。”
葉玉汝一聽頓時心酸不已,神色恍惚,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二哥他……”
沐蘭雪進而又道:“玉汝,你不要難過,事後我背著劉師姐,偷偷驗過他們的食物,其實是被投了藥,實非哥哥所願。羽翼哥哥,還是那個敢作敢當的大丈夫,他隻是覺得既然對嶽淩霜做了此事,便不能辜負別人。”
玉汝聽她一番陳述中含有幾次哽咽,時時察言觀色,不禁低聲道:“沐姐姐……你……”頓覺這姑娘比自己還能看透他二哥。
沐蘭雪搖頭道:“玉汝……”似以知道她看透自己的心思,才插言阻她繼續說道:“雖可說造化弄人,但我心中不免對羽翼哥哥有愧,畢竟諸事因我而起。所以我想他以親姨母般視四師伯,所以才請得師伯去堵截哥哥,從而勸說他回頭是岸。”
葉玉汝點了點頭,對沐蘭雪道:“沐姐姐這是與我想到一處了。我也是有如此打算才來找師叔的。”
唐令敏聽得他們私下談話,歎道:“羽翼這個自以為是的傻小子!”說罷就無可奈何地歎氣一聲,目露一絲傷情,又命門下弟子,掩埋門下弟子,刻碑立墓。
事畢,葉玉汝問道:“師叔,這個嶽淩霜到底是不是廖誌遠的潛伏弟子?”
唐令敏答複道:“現在還不得而知,可是當年三姐卻很是疼愛這名弟子,不惜為她觸犯門規,自裁抵罪。現在鎮派秘笈從那次以後失蹤,恐怕被嶽淩霜藏起來了。眼下廖誌遠的潛伏弟子蠢蠢欲動,是以不能讓嶽淩霜落在廖誌遠的門人手裏。”
葉玉汝道:“我來之前遇見雨箏師姐一行,她們說嶽淩霜極像當時諜報本門被處死的那位清音宗弟子——淩秋涔。”說著又看了一眼沐蘭雪,知道她雖是被沐譜收養的孫女,然而她們倆自幼就相識一場,那時淩秋涔的事情尚未發生。
沐蘭雪知道玉汝有疑惑,便道:“我長大後知道自己身世,問過爺爺,爺爺說我尚在繈褓之中,是被遺棄在他屋外。”
唐令敏笑著寬慰道:“蘭雪莫要介懷,你雖然與嶽淩霜像極了,但是師父跟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葉玉汝道:“沐姐姐,世間長得像人,又不是骨肉血親的,大有人在。我隻是想起,今日見到二哥時,錯把嶽淩霜當你了。是以覺得……”她欲言又止,過後隻搖頭歎氣,道句:“噢……算了,不說這些胡思亂想的話。”
沐蘭雪沒有繼續追問,唐令敏卻問道:“你遇到過羽翼了?”
葉玉汝回道:“不錯,玉汝無能,沒能勸回二哥,所以才來請師叔。他畢竟對您敬重,喚您姨母。”
唐令敏道:“如今,師父對他惱怒得很,欲殺之而後快。我內心倒希望他遠走高飛,隻是這嶽淩霜必須帶回來。”
葉玉汝又說道:“豐華子一眾護劍弟子正趕往山下攔截,不如我們前去與他們彙合。人多力量大,現在敵人在暗處伏擊,專挑落單的門人。我與師叔相見前,險些著了他們的道。”
唐令敏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可是涴淪隻身一人脫隊行動,不知見了你的信號,會趕來此處與否?我們先回正道上等等。”
葉玉汝拱手,道:“全憑師叔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