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我求您了,別出去,我們一起走吧。”
楊素若露出從容的微笑,說道:“霜兒,不要怕。師父會保護你的!”
“師父……師父……”
楊素若的身影漸漸被黑暗湮沒……
嶽淩霜從驚夢中坐起,便見得羽翼。
羽翼見其醒來,問:“怎麼啦,可是做噩夢了?”
嶽淩霜搖了搖頭,不願言語,隻挽著羽翼的手臂,癡癡看著他。
羽翼莫名所以,直問:“怎麼啦?”
嶽淩霜看了看左右,已然是另一個的山洞裏,驚異地問:“我們都出來了?”
羽翼笑著,臉上泛著得意,說道:“那是,我說過,我帶你出來。就一定會帶你出來。我說過此生不負你,就一定會……”
隻不過二人鐐銬隻斷了鏈子,仍然銬在手腕腳踝。這時突然有鐐銬聲響,打斷了羽翼的話。
這是嶽淩霜雙臂環抱,摟住羽翼腰,投入其懷裏,深情地叫聲:“羽翼……”語氣中有感動還有一種是別人都無法體會的擔心害怕。“你會丟下我不管嗎?”
羽翼聽到她微有泣聲,麵上顯得難為情起來,過後才慢慢抱住嶽淩霜,輕撫她後心,又過一會才果決地說道:“不會!”
嶽淩霜撐身又與羽翼對視良久,才莞爾間說道:“那便好,我們既然已經出來。當去祭拜我師父。”
羽翼點頭示意,見嶽淩霜領路走在前麵,便緊隨其後。
出了洞穴,二人隨山路蜿蜒輾轉,爬坡上坎。漸漸鬆柏古木一下,遙見一座座墳頭縱橫排列立起。
兩人走近找尋了一轉。
羽翼見許多寫著峨嵋派罪孽弟子***悔過回岸,並不像尋常的碑字那樣落款,不免唏噓。不久便找到了楊素若的墓。
他回眼看了一下嶽淩霜在一座墓前肅立,卻又似悄然間在拭淚。羽翼跑來一看,上麵落名乃是淩秋涔,輕嗔:“幹什麼呢?你師父墓在這。”
嶽淩霜見羽翼來,又露得紅唇皓齒,轉而微笑道:“瞧我記錯了,以為她們這般薄情寡義,最後連師父的墓都給推了。”
羽翼不禁哼聲說道:“若當真推了,真是無情無義,豬狗不如。”轉而又問:“這裏為什麼這麼奇怪,死了還給別人樹個罪孽弟子。”
嶽淩霜淒然冷笑,娓娓答道:“這裏埋葬的不是廖誌遠的潛伏弟子,就是觸犯門規的弟子。萬年寺的慧慈大師做法事的時候建議說,雖生前有其罪過,恩怨隨身覆滅,當度入佛門,要求無論有罪無罪都因入土為安。老尼姑雖同意了,卻還是耿耿於懷,故而如此立碑。因峨嵋派自己事務,慧慈法師也不好過多幹預。”
羽翼又問:“這個淩秋涔又是什麼人?”
嶽淩霜愣了愣,才回道:“哦,聽說是我門派一位百年難遇的弟子,悟性極高,雖不在六嬌之中,卻原是很得老尼姑喜歡。然而……然而她卻是因諜報峨嵋派,被處死。”她說時目光淒涼,忍不住看了看那墓碑兩眼。
羽翼癟嘴,卻道:“屁點大的峨嵋派掌門,無辜枉死如此多的人。”
嶽淩霜恍惚得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誰又能知道了?”
羽翼見她這般神情,想是來了故人墓前即是如此,因此時無燒紙蠟錢,便率先在楊素若的墓前三拜九叩,念及道:“三姨母,侄兒禮淺,隻能這般叩拜您了。”
羽翼回首望著她,輕責:“愣著幹嘛!”拉著嶽淩霜也跪下來。
嶽淩霜看著她師父墳,頓時落淚,泣聲道:“師父,霜兒來看您了。這羽翼是大師伯的兒子,他為人率性,與我已有夫妻之實。此事弟子們擅自做主,告您九泉之下得知,請求勿要怪責。”
羽翼念及道:“三姨母,您請安心,侄兒定會照顧好霜兒。此生不負!祈您在天之靈保佑得安。”
“羽翼……”嶽淩霜呢喃著。見他虔誠的在師父墓前叩拜。
羽翼起身轉而對嶽淩霜道:“我們走吧!”
嶽淩霜道:“食無其果,衣無其著。我們走哪裏去?”
羽翼一看自己跟嶽淩霜,不禁苦笑:“這……”過後突然喜出望外,似以什麼事想起了,說道:“我來峨嵋派時,還剩些銀兩,我們現在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