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張梵看到白露開著車等在軍區門口,她驚訝極了。
白露倒是一挑眉,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姐!!怎麼,看到我不高興啊?”
張梵倒沒有不高興,隻是覺得笑得這麼純粹的白露,很陌生。
她停住了腳步,“有事找我?”
白露笑了一下,說,“還真是有事找你,上車吧!”
張梵皺起了眉頭。
白露說,“怎麼?不敢上車?你怕我害你啊?”
張梵沒說話,她要怎麼說才好……難道是要直接承認嗎?
白露見了她的窘樣,笑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重新把視線轉移到張梵的臉上,說,“姐,有很多很多事,你就不想……跟我講清楚嘛?”
張梵靜靜地看了她了幾秒鍾,上了車。
白露就啟動了車子。
慢慢的,張梵就覺得不對勁了,這路怎麼越走越荒涼啊!
“白露,這是去哪兒啊?”張梵忍不住問道。
白露笑了笑,“你還真怕啊?你們軍區門口裝了那麼多的監控,你還怕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害了你啊?放心好了,先帶你去看樣東西。”
然而張梵卻越來越不安,“白露,我們回去吧!”
這回白露卻再也不肯說話了。
這條路看起來似曾相識,但張梵實在想不起來了;直到車子停在一處廢棄的磚廠前時,張梵的心緊緊的揪成了一團。
這怎麼……有點像她上輩子死的那個地方?
白露已經下了車,還跑過來幫她拉開了車門,“下車吧,到了。”
車門一打開,張梵就看到白露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刀尖正對著自己呢!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看著白露。
愣了好一會兒以後,張梵終於有點明白了。
她隻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白露,你……”張梵覺得自己的聲音抖得不像話。
她哆哆嗦嗦的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林皓軒的號碼,但那手機卻像沒有信號似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白露笑了起來,幹瘦的臉上透出幾分猙獰。
張梵頓悟了,“你!我的手機,是不是你……”
白露不屑的說,“張博士還挺不恥下問的哈,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隻要花200塊錢雇個人,把你的手機卡停掉就行了。”
張梵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那上次,京郊那個俱樂部,我的手機打不通,也是你做的?你把瑩瑩綁了,然後用她的手機給我發的短信,把我騙過去的?是不是?”
白露笑了起來,“張博士,以你的智商,現在才想到嗎?這麼說你這個博士還不如我這個高中畢業大學都沒讀完的人嘛……”
盡管張梵心中早已認定這種可能性,但這會兒得到了白露的親口承認,她反而有些無語了。
“下車!!”白露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瘋狂。
張梵的大腦一片空白,呆滯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下了車。
白露用刀尖頂著張梵,逼著她走上了樓梯。
這廢舊廠房並不高,大約走了三層樓,就走到了天台。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張梵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點,“白露,你到底怎麼了?”
白露上前推搡了她一把,然後一個耳括子就扇了過來,“我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他媽的少給我裝聖母白蓮花!!要不是你,我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地步嗎?你還真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張梵被她一耳光扇得連鼻血都流了出來,她跌坐在地上,忍著痛皺了皺眉頭,對白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露笑了,“你不知道?好,那我就說得清楚一點!”
她蹲下身體,俯在張梵的耳朵邊說,“你是……怎麼把我的一切奪走的?今天,你就要全部還回來!!”她一字一句咬得極慢,卻令得張梵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梵忍不住問,“我到底奪走了你的什麼?”
白露冷笑,“死到臨頭還嘴硬?”她站起身,似乎有點累了,就坐在一邊休息,笑眯眯的說,“你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啊?姐,你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就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孩子,他們不會離婚,許則就會是我的舅舅!!林皓軒就是我的未婚夫!!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但現在,一切都被你搶走了,嗬嗬嗬……”
白露發出了一陣似哭似嚎的笑聲。
她笑了很久,然後帶著一臉的天真對張梵說,“姐,你說,這一次,你那個忠犬未婚夫,還趕得回來救你嘛?”
張梵真心覺得這人已經到了一種神經錯亂的地步。
白露卻一手拿著刀,一手又開始拉扯她,“站起來!!”
在白露靠近張梵的時候,張梵用手肘擋了擋,試圖推開白露並想奪過她手裏的刀,可她哪裏敵得過瘋狂中的白露!
不大一會兒,張梵的右臂和腿上就挨了好幾下,痛得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