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樹下歇會兒,大夥再圍他一回!我就不信,他能飛天了不成!”岩崎也發狠了,一刀砍在樹幹上,惡毒的說。“抓到他,生剝了他的皮,再把那該死的猴崽子活烤了!”
猶豫了一下,岩崎補充道:“對了,大家夥這回小心點,別再被陷阱這種低劣的招數坑到。現在咱們就剩七號人能動,再有人受傷,怕真是逮不到這小崽子了。”
留了個人守著受傷的同伴,岩崎等人四散開來,向岩鷹圍去。不就是攀爬樹藤麼?岩崎和岩滿嗖嗖地竄上樹杈,哥倆一左一右的交替前行,警惕地盯著岩鷹,怕他再耍什麼花招,其他人則在地麵小心翼翼地潛行,生怕驚了岩鷹。
百步、五十步,岩崎和岩滿終於停了下來,伏在樹杈上,對著岩鷹放起了冷箭。岩鷹大笑著在林子裏蕩來蕩去,根本不怕兄弟倆的箭襲。
是啊,有什麼好怕的?衣物能減少三成攻擊,又滑溜如絲,可以抵擋部分力量。另外,這兄弟倆白長那麼大個,對岩鷹而言,力氣卻真不敢恭維,射出來的箭軟綿綿的,就是到了眼前也不過拿弓一撥就得。更何況,經過傳承,岩鷹的眼裏,任何物體的速度都慢了不少,那兩枝箭麼,在岩鷹看來也不過比烏龜快上一些。
岩鷹自然也不會任由岩崎兄弟倆如此猖狂。驀然蕩起,在空中放手,來了個漂亮的轉身後空翻,穩穩當當地落到一個大樹杈上,取出長弓,對著岩崎就是一箭!
箭光閃過,岩崎隻覺得心頭一驚,頭皮又是一涼,這才聽見“奪”的一聲,一枝利箭帶著冰冷的氣息,狠狠地紮在岩崎頭上的樹幹,箭杆兀自在上下震顫!伸手一摸頭頂,竟是一手的鮮血!
“岩鷹小兒,有種莫逃,和我麵對麵比箭!”見了血,反倒激起岩崎的凶性,驀然起身,長弓直指岩鷹。
岩鷹哈哈一笑:“是啊,剛才圍攻我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要和單獨比箭?見圍不住了,才想出這招?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傻?和我比箭,就你也配?我怎麼聽說當初有人成年禮進山,被一隻小兔子嚇得尿了褲襠?”
岩鷹這話,可是打人專打臉。當年岩崎進山,運氣背到極點,一來就遇到一個八翼天虎,嚇得岩崎尿了褲襠,撒腿就跑。倒黴的是,才跑下山,恰恰遇到同樣進山的夥伴,恰恰旁邊有一隻小兔子路過!一來二去,被兔子嚇得尿了褲襠的典故成了岩崎終身的恥辱,縱然岩崎在後來再如何拚命也洗刷不掉了。
“找死!”岩崎目露凶光,長身而起,對著岩鷹的背影就是一箭。這一箭,岩崎用盡了全力,一定要殺了岩鷹!
“來得好!不是要比箭術?成全你!不教訓你一回,還真當天下無人了!”岩鷹頭也沒回,反手持弓,一箭反射回去!利箭帶著破空的尖嘯聲,筆直地迎向岩崎的利箭!
箭尖準確無誤地撞到一起,岩鷹的利箭生生將岩崎的利箭破成兩半,箭勢仍未停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岩崎的肩頭,擦著岩滿的鼻頭釘在大樹上!
岩崎隻覺得肩頭一陣劇痛,隨即看到自己的鮮血不要錢般的狂湧而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強忍著沒喊出聲,卻已痛到臉色蒼白。
“哥!”岩滿一驚,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岩崎,倉促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金創藥,哆哆嗦嗦地全部抖在岩崎的傷口上,再從身上撕下麻布片,匆匆給岩崎包紮上。縱然這金創藥效果奇佳,岩滿又處理得及時,血還是染遍了岩崎全身。
“哥,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岩滿猶豫的道。“現在回去,最多也就被罵一頓,巫公那裏關上半年。再鬥下去,我怕……”
岩崎麵無血色,眼裏閃著幽暗的光芒,冷冷地盯著自己的兄弟:“不行!岩滿,不除了他,以後就更沒機會了!你以為我真是隻為了爭風吃醋,就想要他的命嗎?哼哼,你知道的太少了!巫公沒有公開選拔,而是早把傳承私下給了岩鷹!再拖上半年,岩鷹融會了巫術,我們還是他對手嗎?你就願意一輩子屈居在他之下?祠堂裏的寶物,你就真不稀罕?巫公老了,還能活上幾年?一旦巫公去,巫公的位置,隻怕你比我還更想坐吧!”
喘了口氣,岩崎緩緩地靠在樹幹上,依舊不甘心地鼓動著岩滿:“殺了他,你我兄弟都有機會!記住,寧可你我兄弟日後因為巫公的位置翻臉,甚至手足相殘,也不能讓位置落到別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