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石頭一眼,看了一下對方的反應。
懷爾德繼續說道:“熟不知,以如今城中這些士兵們的戰力,別說是去與元國方麵的敵軍做正麵一對一的較量。可能元國一個士兵就能打本國的五個。”
“畢竟餓了那麼久,又處於憤怒失去理智的狀態。光用情緒上對身體產生的一些亢奮之意,顯然增加不了多少勝算。”
聽完了懷爾德的這些話,石頭已經是驚訝的不得了了。
而且還真如這小子之前所想的那樣,以前是太過小看懷爾德這人。對方顯然不是一個隻知道求活的膽小鬼,而是心中早已看透了元國軍方的一切。
“德哥,你...”一時間,石頭是有些咋舌。
懷爾德也是難得在石頭麵前賣弄了一下自己。不過,此時的他卻是覺得自己今天似乎有些話多。
“石頭啊,當哥哥的何曾不想改變如今我們第三軍團的處境。”
“可是,在元國遠超己方三倍的兵力麵前,我所想的也隻是一個想法而已。根本無法改變眼前的現實。”
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是沉沉將其吐出。懷爾德難得表現出了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他歎息道:“苦於死路一條,還不如讓人把你當成一個膽小鬼,一個逃兵。好歹日後還能為曾經的膽小,曾經的逃兵身份做些什麼。”
石頭此時的內心是無比震驚的,他是真心驚訝於這懷爾德能有如此的心境。不說其此時對方還能保持這般的冷靜,似乎看穿了周身的一切;就說他能屈能伸,不為眼前的名利得失,光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懷爾德的定力之強。
此人,也不是如今石頭這種行事正,追求事態能得以掌控的少年能夠相比的。而且可以肯定,就算整個“奮城”隨之淪陷,這懷爾德決然不會深陷其中。甚至包括他下麵的二十幾個兄弟也會是逃出生天的角色。
突然,石頭心中生出了一個想法,他麵色一轉之前的陰沉,饒有興趣地看向懷爾德:“德哥,怪不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要我逃離這‘奮城’。”
“想必,你已經有了逃命之策了吧?”
也無需對石頭隱瞞,懷爾德環顧四周,發現人群中的亢奮情緒愈發的加深了幾分。也是對著石頭說道:“逃命隻是我最壞的一種打算,好歹我也是石國軍中的一個小隊長,別把我的人品想的那麼卑劣好嗎?”
還真別說,別看石頭和這懷爾德稱兄道弟的,可心中一直不怎麼在意他。隻是一開始這懷爾德對“奮城”的了解程度有些超乎石頭的預想,所以石頭也是在和他故意拉近關係而已。
不然的話,一個石國堂堂的準爵大人,怎會在意一個小小的軍中隊長,而且還是最小的小隊長。
不過,在懷爾德今天對石頭說出這番話語之後,之前對方那渺小的形象是一去不返。在石頭心中,也是暗歎此人不簡單。甚至還覺得懷爾德有著些許的睿智存在。沒錯,就是睿智。
石頭一般在出手前會先估算對方實力,如果有勝算,這小子才會出手。
假如碰到那種勝算不高的,就比如上次的“山頂城”所遭遇的“結”組織成員亞絲瑪特。那時候這小子的勝算可以說是低到了一半以下,畢竟對放的境界比他要高出一截。
雖說最後還是勝了,但石頭當時也確實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而對於這種勝算不是很大的,石頭會根據事態的嚴重程度而進行的考慮。
如果事態不嚴重的,那石頭也就會選擇保守,不予以出手。但如果事態嚴重而且還是那種較為緊急的,這就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成功幾率不是低到那種絕望的程度,這小子一般都會予以行動。
這種性格,和眼前的懷爾德就完全不同了,對方顯然是那種在保證成功率的情況下才會出手。萬一其中存在著某些不確定因素,就算整個事件的成功率依舊很高,可對這懷爾德還是會選擇放棄。
看著懷爾德,石頭自嘲地搖了搖頭。“嗬嗬嗬,果然是看人不隻能看表麵啊。”
“什麼?石頭兄弟你剛才說什麼?”還以為石頭又提了一個問題,懷爾德一時間也沉浸在自己之前的思緒當中,因此並沒有聽到。
“嗬嗬嗬,沒什麼。”向著不遠處的城門方向一望,此時下麵聚集著的人群似乎更多了。而高處的軍團長易迪森也是麵色漲的通紅,顯然在以帶傷之軀,勸說著下麵的眾多士兵不要出城。
“德哥,你剛才說‘逃命隻是你最壞的一種打算’,敢情你腦子裏還有存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