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在冬季,夜來的總是比以往都早,更何況是在這下雨天,漫天烏雲遮擋了天上的光。
風不大,雨輕柔的落在身上,下雨天濕答答的渾身不舒服,還有比這更不舒服的麼,當然是下雨天還要送外賣啦。
我隻是個普通送外賣的,每天在路上奔波,為客人送去食物,就好像是給大王送餐的小妖怪。
“呼,終於最後一個了。”,我騎著店裏的小毛驢在路燈的指引下前行。
“這破路。”最近這段路在翻修,上麵一層都被鏟車給挖掉了,像狗啃的一樣,坑坑窪窪的。
“是不是他們挖到電線啦,怎麼連個路燈都不亮。”還好這附近我也經常走,路也還算記得,借著一點微光勉強也能走。
我記得這條路是通向一棟別墅的,白天的時候我路過這裏經常可以看到,外表看上還挺豪華的別墅,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我從來沒見過有什麼車輛之類的出入這棟別墅,仿佛……是沒人居住的房子。
“叮咚~叮咚~”,我按了幾下門鈴,但並沒有什麼反應。
“怎麼回事,不會是已經睡著了吧。”,我隻好掏出手機撥通了客人的電話。
我邊打電話邊無聊地環顧了下四周,這附近還真的就隻有這一戶人家呢,別墅裏所有的燈都關著,唯有圍牆上的小燈幽幽亮著,但在這種夜晚跟沒有也沒區別,幽暗,帶不來一點光明。
這時電話通了,是一個少女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輕柔地說道:“喂,你好,請問你是……”
“你好,有一份你的外賣,能出來拿一下嘛。”隻要通了電話就好,不然我還不好交差,白跑一趟。
“不好意思啊,我生病了,現在躺床上起不來,能麻煩你送上來嗎,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現在真的好餓哦。”她好像生怕我會不管她,聲音到了最後都帶著哀求。
這時“啪噠”一聲,外麵鐵門的鎖打開了。
我,周玄,身為一個20歲,年紀正處在熱血階段的有為青年,“學習雷鋒好榜樣!”七個大字出現在我眼前,遇到需要幫助的女性同胞,不伸出援手,我都對不起我共產主義的接班人稱號,不過我還得確實一件事,“那你家裏還有其他人嗎,也可以讓他們出來拿一下的。”
“沒有誒,大家都出去了,本來我也要跟著出去的,可是我生病隻能呆家裏了,呐~幫我送上來好不好~”電話裏的聲音真的非常好聽,我真是完全沒有抵抗。
“沒問題!!”我義不容辭地就答應了。
“謝謝你,進門後上樓梯左邊第二個房間就是了,我還有個小獎勵要給你,嘻嘻。”她笑起來的聲音也格外悅耳,說著就掛了電話。
“小獎勵,難道我單身20年,成為大魔法師的道路就要斷送在這裏了嗎。難道不是快遞員也可以通下水道的嗎。”心裏歡快,我一臉嚴肅來到鐵門前,伸出顫抖的手推開鐵門,一隻手拿著外賣,伸腳跨了進去,“嗯?”。
我走到屋子的門口,別墅的大門是用不知名的木材雕刻而成的,上麵花紋繁瑣,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我擰了下門把手,發現門已經開了,推開門,突然一陣冷風刮在我身上,對於經常在外麵送外賣的我來說……完全沒感覺。
我摸索著找到玄關電燈的開關,打開,屋裏瞬間亮堂了許多。裏麵的空間比外麵看上去的要大上很多,進門的對麵就是樓梯,樓梯的形狀好像盤羊的角,螺旋搭在二樓上,樓梯與大門一樣,也是由不知名的木材製成,扶手上雕龍畫棟,踩在上麵還發出“噶唧噶唧”的響聲,在這安靜的豪宅裏顯得更為幽深,似妖魔的低語。這種好似鬼片的故事情節讓我有些想回去了。
我走到樓梯盡頭,二樓,摸到過道的電燈開關打開,我來到左轉第二個房間。
烏黑的房門緊閉,鮮紅的門框,似妖怪的巨口。感覺自己好似即將麵對美杜莎的帕爾修斯,緊張,興奮,還有害怕,我敲了兩下門,然後問道:“你好,請問有人嗎。”
“嗯……門……門沒鎖,你可以……可以進來了。”她的聲音顫顫巍巍,仿佛在忍耐著什麼,難道跟我一樣的心情,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我轉動門把手,推門而入。
屋內有些昏暗,隱約可以看到屋內紅木製家具,房間的中間是一張巨大的紅木床,床邊兩盞床頭燈亮著柔光。床上隆起了小山丘,我知道裏麵就躲藏著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