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突然被粗暴的打開,更準確的說,是被人一掌劈開的,木屑四濺開來。
那一身夜行衣的刺客掃了眼這個房間一眼,目光鎖定在床上的躺著的女子,一個閃身便飛奔了過去,利落的一把提起輕雲便用劍架在了她雪白的頸脖上。
來者武功一流,憑她現在身手根本不足以與之對抗,而且過早的對抗便會把她的最後底線透露給對方,是以,輕雲打算先靜觀其變。
似曾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於黑暗中瞥了蒙著麵的黑衣人一眼,那雙微微上挑泛著邪魅的眼睛在黑暗裏看得不太真切。
可這黑暗中的一瞥,倒也讓輕雲知道來的人是誰。
輕雲挑了挑眉,淡淡道:“今天你便來了我的屋中三次,而且每次都是翻窗戶進來的,你這癖好可真不是一般人有的。”
握著劍的主人聞言微微一愣,轉而低低一笑,湊近輕雲的耳畔,壓低那泛著邪魅的聲音,饒有意味的說道:“你,怎麼知曉是我?”
溫熱的氣息吐在耳邊,輕雲皺眉,微微側了一下頭,脖頸上抵著的那把劍稍微拉遠了點距離。
“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亂動,刀劍鋒利,可沒有長著眼睛的。”低低的磁性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如果不是頸脖上架著的那把劍,這一幕怎麼都讓人覺得異常曖昧。
輕雲骨溜骨溜的轉著眼睛,晶亮的眸子泛著狐狸般的慧黠。
這件突發的事情其實已經在司徒非聞回來時,被輕雲所預料到了,王府刺客,不過是司徒非聞的一個預謀罷了。
司徒非聞回來時便受了重傷,而且在極力掩飾此事,強撐著虛弱在下人麵前演了一場回府的好戲,可是支撐畢竟是有限的,不是長久之計。
朝廷內外明爭暗鬥不斷,司徒非聞卻又處在一個極高的位置,置身權利紛爭的漩渦,對他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
如果莫名受傷之事被其他對立官宦所發覺,怎麼會放棄鏟除他的大好機會?自然刺殺下藥投毒是少不了的,大做文章也是必要的。
司徒非聞這般謹慎聰慧的人又怎麼會給人可乘之機,於是乎,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拉扯同黨,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遇刺的戲碼。
這個同黨,自然是現在把劍架在自個脖子上的這位仁兄,也就是司徒非聞的狐朋狗友,簡稱基友……
順理成章的堵住了悠悠眾口,還順便給自己安排了個傷假,不得不說,司徒非聞此事做的,十分對輕雲胃口。
不過,這件事卻把她牽扯進來了,便不是那麼有趣的了。
擱在頸脖上的劍鋒利無比,冰冷刺骨,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似乎在證明這把劍剛剛曾殺過不止一個人。
輕雲挑了挑好看的眉,輕聲道:“離王殿下可真是閑的發慌,府中的美人成摞成筐都等著你回去度宸宵美景,卻不曉得,她們的離王殿下竟然如此的惡趣味,真是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