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楊柳依依,路人匆匆。大漢時值五月的天氣也還算正好,卻可惜有情人成不了眷屬,誤會太深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桐竹青,我實在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讓本王失望!”說話的是大漢王朝的四爺墨晨基,一頭長發綰起,戰袍加身,宛若天人,雙眼埋著憤恨以及不易發現的悲傷緊緊盯著站在他身前背對著他的柳下的女子。
桐竹青沒有轉過身去反駁他什麼,隻是伸出芊芊玉手撫摸那粗糙的樹幹,柔若微風的說道:“好似就在昨夕,夫君還跟竹青一起在你我種下的柳樹上刻了‘生死不負’‘僅此一人’呢……”
桐竹青停頓了幾秒,隨即將手緩緩垂下,一行清淚沿著她精致的小臉落下,聲音霎時哽咽:“竹青以為此生總算是有了依靠,卻唯獨沒有想到如今會無靠可依!竹青不怕他人閑言碎語,卻怕夫君…為何…為何連夫君也要輕信讒言,要置竹青無地容身之地!”
墨晨基的腦海裏閃過無數與桐竹青過去美好日子的場麵,但卻掩不住他內心的不滿,他說:“休要提陳年舊事,本王身為大漢王爺,理應有個三妻四妾不足為過,當初本王許你‘此生一人’也不過是失憶導致,但自本王恢複記憶以來也有遵循,本王自覺無愧於心,酒後亂性純屬無意,更何況你久無動靜,可你竟如此狠心要害本王子嗣,置本王於無後之地,你又該當何罪!”
桐竹青慘淡的笑了幾聲道:“酒後亂性純屬無意?嗬嗬,是啊,怪我,怪我桐竹青肚子不爭氣,害了夫君需要借酒澆愁。或許我本不該跟著夫君回來這大漢,本不該認識墨王爺,如果當初我沒有纏著夫君一起去雪原采藥,阿柱就還是阿柱,隻屬於我的阿柱……”
墨晨基聽習慣了桐竹青輕輕地叫自己“夫君”,卻從未聽過桐竹青叫他“墨王爺”,兩人也不是不曾吵過,但頂多桐竹青也隻是耍耍性子,由著他哄一哄也就是了。如今卻是不爭不鬧的叫他“墨王爺”,不由得給他心裏添了一把火。
墨晨基麵色猙獰的說道:“桐竹青,做錯了事情你竟然還在指責本王。如今你是連這女子的‘三從四德’也不遵了是不是!”
“墨王爺,不瞞您說竹青的家鄉從來沒有什麼男女差別之分,竹青之所以遵守漢室的三從四德也不過是因為竹青所愛的、所愛竹青的阿柱是漢人。”桐竹青轉過身子看著墨晨基,滿眼悲傷的說道,“可如今,竹青卻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自己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卻原來不愛自己。都說落花無情,可落花無情又如何堪比夫君你啊!”
墨晨基覺得自己的心很慌,卻又覺得自己的麵子受了傷害,麵子裏子都過不去,於是更是漲怒:“桐竹青,你休要太無理取鬧。紅玉肚子裏的孩子被你害落,你竟一點愧疚都沒有?若是你回去跟紅玉道歉,本王還可容下你,但這王妃之位,你必要讓賢!”
“哈哈哈~啊哈哈哈~~”桐竹青聽後放肆的大笑,晶瑩的淚珠再次盈滿她的眼眶,她說:“墨晨基,原來你也不是最懂我…王妃之位,你以為我當初和你在一起是為了所謂的王妃之位嗎?別忘了在一起那時你隻不過是一個失了記憶,流落異鄉的窮小子,我桐竹青圖的是什麼?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而絕非你口中所謂的王妃之位!
我可以什麼都不奢望,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隻要你的心!可是你卻以為我滿懷心機,圖謀不軌。墨晨基,其實我大可不必跟著你那麼累,大可以呆在我苗疆,過我自己輕輕鬆鬆的日子的。
不論我是不是真的害落她的孩子,都算是我的錯。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看的懂我,也不圖你的心。這王妃之位我也不需要,我隻求你…隻求你顧念在你我曾經的夫妻情分上,休了我!”
墨晨基如遭雷擊,重重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說希望自己看在曾經的夫妻情分上,休了她?!!!
墨晨基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結果,她要他休了她?她要他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