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報名的事?”多鐸追問。
佟醫師頭也不回:“我是醫師,不是雜役。你自己有腿。”
就算反應再遲鈍的人,也可以聽出他很不高興。多鐸皺眉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沉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走了進來,手中提著兩個水晶瓶。他叫卡爾,多鐸認識,他是佟醫師的學生,不是普通學員與導師的那種,而是師傅與弟子之間,那種傾力栽培的關係。
卡爾進門,將水晶瓶放下,“這兩瓶是導師配置的藥劑。紅色的是葉靈樹汁,對精神受創很有療效,藍色的是阿爾迪達藥水,對恢複身體有奇效。導師吩咐,一天一滴,喝完這兩瓶,你的傷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替我謝謝佟醫師。”多鐸急忙道謝。
卡爾看著他,眼中帶點莫名之色:“不用。導師說了,既然你傷已經好了,就可以搬出去了。我們醫務院的病房也很緊張。”說完這話,他也轉身離開。
這已經不是惹佟醫師不高興那麼簡單了,佟醫師對他簡直是厭惡至極。多鐸回想關於腦海中關於佟醫師的信息,很快就想明白問題出在哪了。一句話,佟醫師是平民出生。
平民與貴族之間的矛盾,現在已經非常尖銳了。很多平民成為戰職者之後,已經在呼籲取消貴族製度,這又觸怒了貴族戰職者的利益。而在戰職者當中,貴族占據大多數,所以在兩者交鋒之際,往往是平民戰職者吃虧。
佟醫師之所以會這麼盡心治療他,除了對安吉利亞的報酬心動之外,也有著對多鐸勇於對抗西斯家族的欣賞,然而今天多鐸卻表現出一副膽小怯懦,狗仗人勢的模樣,讓佟醫師大失所望,以至於討厭反感。根據多鐸觀察,他是一個嚴肅冷峻的人,這種人眼裏最是容不得半點沙子,一旦討厭他,就直接開始轟人了。
想明白這些,多鐸隻能苦笑。他也不想狐假虎威,靠安吉利亞的名頭招搖撞騙,不過,他不得不這麼做。
原本他很想盡快進入內院,擺脫安吉利亞的控製,可是,他低估了西斯家族的能量,還有複仇的心態。隻是一點小矛盾,西斯家族就欲除之而後快,第一天衝突,第二天就派五虎圍殺,幸好安吉利亞對他很重視,要不然就算有十條命也早就死翹翹了。如果現在進入內院,以西斯家族的暴躁激進心態來判斷,肯定會想方設法對他下手。獨立對抗一個強大的家族,多鐸還沒有發瘋。
外院則不同。外院是安吉利亞的地盤,有他的庇護,誰也不敢針對他。而且,內院每個學員,無不是身經百戰,契約戰獸的強者,跟他們相比,多鐸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而在外院,就憑他目前的實力,也是頂尖層次。更何況他還有進化點這種逆天的異能。
所以,相比之下,待在外院才更有利。可是,學院規定,一旦契約戰獸,則必須盡快加入內院,學院不會允許他破壞外院的平衡。因此,他必須盡快增加實力自保。體質所限,他哪怕所有屬性提升到極限,也不會是那些老牌戰獸師的對手,而疾齒獸的幼生期還有好幾個月,也就是說,距離他再次提升體質也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力量上既然得不到增長,那麼就隻能從戰鬥力方麵下手。而最顯著提升戰鬥力的方法,便是戰技。
想當初,多鐸身體素質全方麵超過黑虎,卻被他一個怒吼直接震暈,這才會被五虎所趁,打成重傷。戰技的可怕可想而知。多鐸隻是平民,能獲得戰技的機會不多,最簡單的便是跟安吉利亞索要。以安吉利亞的身份,幾本戰技還是拿得出來的。不過多鐸內心卻不願意這樣做。
對於安吉利亞,他內心很矛盾。一方麵感激他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事後為自己出頭。另一方麵又非常恐懼。付出越多,所圖越大,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安吉利亞對他越好,他便越是害怕,他根本不知道安吉利亞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未知才驚悚。
幸好,他還有第二個方法,那便是參加每年的大比排名賽。多鐸在外院呆了近十年,據他所知,每個成功擠進前十二名的學員,都會在短時間內實力暴漲,據說學院不僅會賜予他們改變體質的藥劑,還會開放武庫,讓他們挑選適合自己的戰技。這些,都是多鐸目前最需要的。而且,參加排名賽還有一個好處。每次排名賽,都要大半個月的時間,雖然短暫,但現在能爭取到一點時間,就應該盡力爭取。
至於能不能擠進前十二名,多鐸一點都不擔心。並不是如他嘴上說的,依靠安吉利亞的威風投機取巧,而是實打實的實力。進化點如此神奇,能夠一瞬間提升人體素質,那麼對於恢複身體的作用,自然不言而喻。隻不過這些天佟醫師每天都要檢測他的身體狀況,多鐸怕引起懷疑才一直按捺不用。現在以佟醫師對他的態度,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不過這裏不是合適的地方。既然人家已經開始趕人了,多鐸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收拾一下就準備動身。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除了藥劑和小白,他也沒有什麼東西。
一路走回宿舍,發現周圍無人住的空房間好似有了主人,原本空曠的宿舍樓貌似人氣飆升。而當他打開自己的房門,發現裏麵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幾個人影有說有笑的從拐角走了出來。有眼尖的人看見多鐸,驚喜地喊道:“多鐸學長,您出院啦?”
多鐸學長?多鐸心中冷笑。喊他的這人他認識。叫做彼爾倫。父親是個富商。以前為了籌錢,多鐸沒少為他跑腿。而他稱呼多鐸都是喊雜役佬。沒想到一轉眼,現在卻稱呼他學長了。
彼爾倫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熱情地小跑到多鐸身邊,“多鐸學長,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彼爾倫,以前我們經常合作的啊!”
“怎麼會忘記你。”多鐸笑了笑:“你可是我印象中最慷慨的顧客。多虧了你的打賞,我才能湊夠金幣買到戰獸。”
不知道是沒聽出來或者是假裝聽不出多鐸話裏諷刺的意思,彼爾倫一個勁的傻笑,一副很高興多鐸記得他的樣子。旁邊其他幾位也急忙套近乎。
“多鐸學長,還有我,我是特倫多,以前我們也打過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