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寧采臣、夏侯劍二人也衝了上去,燕赤俠想動,又似乎有什麼顧忌,最終還是站在了一邊。
真和高手動手,寧采臣才發現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夠不著,便夠寧采臣頭疼的。
寧采臣有胸中五劍,這本是對付那些浩然正氣對付不了的一線生機。可是這出劍是有距離的。
剛才小青受傷,他在墓室口,夠不到。
現在,人家飛上天上打了,他更是夠不到。
就是夏侯劍也頭疼,這樣級別的敵人,他一個劍客,也是有心無力啊!
寧采臣與夏侯劍相視一眼,隻有無奈與苦笑。
他們越打越高,不大會兒功夫,便什麼都看不到了。
“救我!”
太極棺陣中傳出了微弱的聲音。
寧采臣與夏侯劍循聲找去,竟然是受了重傷的鴻法方丈,眼看著就活不成了。
鴻法方丈看到有人來,眼中精光一閃,想起身,卻吐了一口血,又躺回在棺材邊上。“是你們。我陷害了法海,最後卻死在了法海手上,也算是因果報應。”
看著寧采臣他們,他又說:“不過,我絕不是壞人,我做的一切,隻是為了給人間留下一淨土。”
“淨土?那你為什麼要讓妖孽害人。”
“我沒有讓他害人!”想了一下又說:“也算是我讓他害人。”
寧采臣與夏侯劍都不明白了。
鴻法娓娓說起了他的故事。
他從小便在寺中長大,一直立誌為佛們宏法,那時,他是真的得道高僧。
變故起源於他接手方丈那一年。那一年,宋遼大戰,死了無數人。真的是血流成河,積怨滿於山川,號哭動於天地。
“當年老衲便帶了宏法弟子前往戰場上替我大宋兒郎招魂。可你們知道老衲看到了什麼?”
“老衲看到死去的我軍亡魂仍然在與遼人作戰,他們不願意回來!甚至他們有的都變成了阿修羅,老衲不得不親手把他們斬殺,神魂俱滅。”鴻法哭了,淚流滿麵而不自知,仿佛他又回到了軍魂不息、戰馬哀鳴的戰場上。
“回來後,老衲便打起了本寺掌中佛國的主意。可是一處寺院想讓掌中佛國成形,從建寺到成形,至少要一千年。老衲沒有那麼長的壽命,就是有,老衲也不願等。於是老衲便打起了魔化的主意。我佛有‘一念為佛,一念為魔’的神通,所以隻要魔氣充足,到時再以佛法渡化,掌中佛國就成。本寺後山正好有這麼棵樹妖,一直是本寺方丈的護法伽藍,老衲故意使其魔化,任其殺人,隻求怨氣充足,早日形成掌中佛國。偏偏這時法海到了,他察覺了什麼。老衲一狠心,邀了本地城隍、樹妖一起出手,把他製住,囚禁於此。隻等掌中佛國成形,便放了他,卻沒想到法海竟然入了魔障!”
鴻法大口喘著氣,呼吸極為吃力,就是這樣,他吐出的也更多是血,而不是氣。
事情的前因後果明白了,但是寧采臣寧願他不明白。不明白,他就是惡人,打殺也便是了,可聽了之後……
好人?壞人?
如何分辨?
鴻法還想說什麼,可是極為吃力之下,他已說不出話來了。他以手以地,一副焦急的模樣,仿佛是想交待寧采臣他們什麼。
突然,上麵分出了勝負,一白色身影從上直掉落下來。鴻法麵露恐懼的神色,卻還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身影撞在斷龍石上,直接撞斷了斷龍石。
鴻法驚恐的目光更盛。
巨大斷龍石直插向地麵,在地麵上竟打出了個一萬米的深洞。
深洞下有水彙聚成海,龍魚混雜,波瀾滔天,唯一被“陽光”傾斜下來的地方,卻是一口棺材靜靜的躺在那裏,他被鎖鏈穩固在水中,而鎖鏈的盡頭有一條如龍般的黑色剪影在水下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