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天上仙佛的糾結,寧采臣的問題,也就稱不上問題了。
他不想寫書,隻是因為這時代小說是雜書,是小道,不從主流所承認。可這文衙內倒好,嘴上講著武將打鬥式的武俠,卻還把這東西安在了自己身上。
是,他是沒有明說。可這天劍、魔劍什麼的,多少人知道是從寧采臣口中說出的。這文衙內不便拿來就用。
比如在他的書中,這無情劍、魔劍是邪惡的,這佛劍、天子劍是正義一方,天劍、劍仙直接劃入仙道一流。
若講的是三國,無情劍、魔劍便是張角兄弟,天劍、劍仙是於吉他們。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這樣搞,不僅違反了寧采臣的本意,反而是背道而駛。
天子劍就不說了。曹操屠徐州時,突然跑出來個和尚,以無上慈悲阻止曹操。
拜托,這還是武道嗎?佛教的宣傳手冊還差不多。
“好,這書我寫了。不過你不準再講這四不象的書,即使講,也不許用我的名義。”
管他什麼主流社會。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瞻前顧後,必將一事無成。
文衙內聽了,可是大喜過望。武將就是武將,這樣硬湊在一起,實在是不對味的很。
別說這些行走江湖的豪俠了,就是文生聽了,也不是味。更別說,為了拉攏生意,特意把廂軍的將軍們弄來了一次。
那些將軍們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並說:“要知你弄這樣的東西,說什麼我也不會對你說什麼軍伍之事。你這兒唯一還像樣的,便是那首詩了。隻是這詩我們可是讀不得,這就告辭了。”
也不怪他們不給麵子。文衙內搞的東西,在他們看來,便是下麵是鬥雞,上麵卻寫著軍人看都看不得的文字,他們敢呆,除非是不要命了的說。
還別說,這詩很快還真給寧采臣帶來了麻煩。
隻是這是古代,詩文的傳播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這詩文傳到汴京,這一來一回,少於一個月,都不用想。
而這一個月,足夠寧采臣做下許多事情了。
有了銀子,開挖水渠隻是小事。
隻有青兒憤憤不平,找了來,說寧采臣不拿她們當朋友,嫌棄她們妖,否則她們現了原形,直接撞過走,便是一條水渠。
寧采臣是千勸萬勸:“我怎麼會嫌棄你們是妖?這人有好人,妖也有好妖。天生萬物,本就生而平等,隻有善惡之分,再無其他。”
“真的?”小青轉憂為喜。
“當然,我敢對天發誓。”
這誓他還真敢發,因為後世時動物保護法可也是部巨著。法律麵前人與動物都平等了,這動物的再進化,妖,自然也是平等的。
人與動物平等,妖是動物的再進化。這樣比起來,人還賺了妖的大便宜。
小青是一點兒愁容都沒有了,高興道:“那好!你趕快把那丫頭帶走。帶得遠遠的,永遠不要讓她再回來!”
小青急躁躁的,似乎一刻都受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