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悠長而彎曲的小路,前方是無盡的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響聲。路太窄了,僅容得下一個人通過,路的兩邊是不知名的植物,有樹有花有草。密集的草散發著幽綠的色澤,高高低低,草叢中偶然間有著幾朵花散發著紫色或紅色的豔澤,朦朧間草叢上被籠罩了一層紫色的光暈,潛藏著一股神秘的魅力,卻又令人疑惑。樹很高,樹葉很稠密,天空被遮蓋的隻露出了一條彎曲的幽紫色的一條線,伸向前方無盡的黑暗中......
一團淡藍色的光,緩緩地向小路前方的黑暗中移動,前方的黑暗逐漸被一寸一寸地驅散,露出一條窄窄的小路,以及和後麵幾乎一模一樣的草叢,在淡藍色微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神秘,更加具有魅力,令人陶醉。淡藍色光團中間有一個黑紫色的人影,他披著紫色的長袍,寬大的帽子遮住了麵頰,連腳也被袍子蓋得嚴嚴實實,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前走著,手裏提著一盞散發著淡藍色光的小提燈,四周漫天都是飛舞著散發淡藍色光澤的小光點,那是一隻隻淡藍色的螢火蟲,成千上萬,以紫袍人為中心,周圍十米為半徑的範圍內活動著,飛進草叢,或是密集的樹葉中,或是停留在花心中央,使周圍更加神秘而具魅力,每一隻螢火蟲都緊隨著紫袍人向前飛舞,絕不離開紫袍人十米之外。
紫袍人不停地向前走,淡藍色的光團也不停地向前移動,速度緩慢,前方的黑暗一點一點地被驅散,露出狹窄的小路,可是前方的黑暗依舊深不可測,看不到邊際和盡頭。
紫袍人的旁邊有一個比自己較小的身影,跟隨著紫袍人向前走去,是個少年。少年跟著紫袍人,一步一步地走著,步伐堅定,目光淡淡的注視著前麵,一直手拽著紫袍人的長袍,似乎有些緊張,表情卻十分平淡。借著淡藍色的光,少年的臉頰十分幹淨,看上去十分普通,雖說不上帥氣俊俏,倒也有點清秀,普普通通中卻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神秘魅力,遮擋著少年內心深處的靈魂,使人無法琢磨。
紫袍人就這樣領著少年一步一步平靜地向前走著,一路上也十分寂靜,沒有絲毫的聲音。少年感到有點緊張,可看到紫袍人又覺得十分安適,於是少年握緊了紫袍人的袍子,並向紫袍人靠近了些,紫袍人整整比少年高了一頭,少年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一樣,有著大人的陪伴,真好。
‘'害怕了?''紫袍人帽子下發出一聲有點嘶啞的低沉聲音,有點像一個老婆婆,帶著一股能夠衝擊靈魂的顫聲,語氣十分平淡。
‘'沒......沒......我,有點怕......''少年有點緊張的回答,他十分不願撒謊,尤其是不願對眼前的紫袍人撒謊,紫袍人是最懂他的人,他想什麼似乎紫袍人都知道,不管怎樣,就算是死,他都不願意用謊言去騙紫袍人。
“為什麼?”紫袍人依舊十分平淡的問,緩慢的向前走著,沒有停下來,也沒有看身邊的少年一眼。
“因為......我......看不清前麵的路,前麵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會發生什麼......”少年如實回答,心裏還是緊張,甚至有點害怕。
紫袍人沒有接著問,而是平靜的往前走著,似乎在想著什麼,走了一會,又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往前?''
少年頓了一下,鬆開了握著袍子的那隻手,他停了下來,片刻,他開口了:“我知道,我很普通,也很弱,我無法改變什麼,但我還是要試試,我恐懼未知,可我還是好奇,還是要去看看,哪怕有再大的危險,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可我還是要去尋找,無論是誰,要想傷害奪走我所守護的或是我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必須打敗我的肉體,摧毀我的靈魂,否則妄想,包括神!”少年的語氣無比堅定。然後平靜下來,平淡地看著走在前麵的紫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