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坐好,奴才要趕車了。”
駕馬的車夫叫喚了幾聲,卻也得不到馬車裏的人兒回應,隻待文卓點了點頭,車夫才敢駕馬前行。
夙暮念眉頭微蹙,臉色甚擾,他哪裏還聽得到車夫的叫喚,正在為方才皇上在朝堂之上的言語而發愁呢。
“你且有心上人?既是沒有。那朕的皇表妹你為何便看她不上?原本朕也不顧及祖上矩規,自是朕的女兒也願許佩與你。但年歲相差甚遠,也罷。朕在大度些,二位郡主,任你挑!”
皇恩浩蕩啊,都說是福,也是禍。逼婚還未曾見帶這樣的!
頭疼的利害,夙暮念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甚是覺的惱人。
要怪也要怪他夙暮念自己,都己是十六歲的娶親年紀,愣是無一女子落的進他的眼。他不急,皇帝都替他急。
再說他這樣一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詩詞歌賦也是手到擒來,多才多藝之俊美少年,誰人不中意。既然如此,皇帝便有先下手為強的優越權,逼他娶皇親國威,他便是自己人。
且皇帝是大度的,二擇一,多大的麵子!
夙暮念微歎,凡俗女子,如何與之****相視,歲歲相守。
不堪,極為不堪!
夙暮念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大人今日回來,便撩起車簾,微微側身抬眼望向在馬車一邊騎馬護駕的文卓:“父親大人在何處?”
文卓微微低頭回稟:“公子放心,己派人去接應,自是在路上。”
“先不回府上,去接父親大人。”夙暮念自覺頭疼的緊,去街上透透氣,逛逛也好。
文卓有些詫異,公子今日為何要去街上,平時總是足不出戶。既是接應之事,也隻讓下人去做,禁不住微微抬頭看了看天,暗念:“今日天上有兩個太陽?
夙暮念自知文卓在想什麼,扯下腰間的一塊玉佩,便向他砸過去,語氣透著煩燥:“你速去駕匹馬來,這馬車坐著不舒坦。”
文卓穩穩接過玉佩,又是一驚,公子今日不同尋常,難道說是皇上難為了他!?
隻是片刻,文卓便又駕了一匹駿馬前來,夙暮念躍身上馬,便同文卓一起,棄下那馬車,往市集街頭奔去。
二人騎馬過街,實數惹眼,各處女子翹首而望。
庭軒最惹人眼的少年,丞相大人。第一次這般招搖過市,任誰都要上前看一眼,打量一番。
夙暮念一看這局麵,便自覺自己失策,這裏哪有什麼新鮮空氣,分明就是一片的胭脂俗粉,狂風浪蝶。
便隻有一人,不以為然,一身粉色兼白長裙,悠然走前,似是蝴蝶落花,輕盈嬌媚。
“說,丞相大人的府邸在何處?”樂正倩夕隨手抓了一個街上小販便問起路來。
那小貶似是著了魔,隻盯著眼前這位佳人細瞧,手指往左指去:“那邊,正過來的便是丞相大人的官轎。”
官轎?
樂正倩夕靈眸一轉,放開那小販的衣領,便一躍而去,再一個華麗翻身,正正落在那頂官轎的前麵。
“轎裏坐著的可是丞相大人?”樂正倩夕清淡出問,一縷輕風吹過,撩起她身後的青絲。
街邊的銀翹,憐暮佳人,花瓣打轉著飄落到倩夕的肩上,又隨輕風一拂,便如塵粒,輕滑到她的腳過。
遠處的夙暮念自然看到一名大膽妄為的女子攔住自己父親大人的轎子,棄馬而去,踮腳躍身,穩穩落定在官轎麵前,凝眸打量。
一個粉衣長裙,淡然素雅。
一個青衣長袍,俊美如斯。
夙暮念淺笑如媚:“這位姑娘找丞相大人,所謂何事?”
“自是有事。”樂正倩夕嘴角微微上揚,但那笑意自是抵不到眼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