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死,我怎敢死?(1 / 3)

夜色如墨,鴉雀無聲。一座古樸恢宏的宮殿,巍然屹立在陳山的懸崖峭壁之上,整座宮殿猶如空懸在山崖頂端,搖搖欲墜。

宏大的宮殿之內,女子呈十字狀,似乎是被固定在了正對宮門的一麵高牆之上。鮮紅的嫁衣上染滿鮮血,仔細看去,可以看到紅妝上麵綴著一些漆黑的塊狀物,那絕不是什麼裝飾物,而是一百零八根深入骨血的封靈錐。

女子慘白的麵容染滿鮮血,傾城的容顏掩在淩亂枯萎的長發之下,眼神空洞漆黑,猶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卻笑得狠狷狂。

高牆之下,自左往右,一並排列著七八個人,他們都被捆綁著,無法行動,身上同樣插入了封靈錐,似乎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而最右邊的血泊之中,則是另外七八人的屍體。

正對高牆的是宮殿正門,正門前男子亦是身著喜服,眉目猶如刀削斧劈,剛毅決絕,不染纖塵,他漫不經心的左手托腮,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她,仔細看去他右邊的袖子正空蕩蕩的隨風飄蕩著。

對峙良久,他輕笑著開口:“孟靈姝,告訴我打開靈脈的辦法,我饒你不死。”

她微微抬頭,聲音沙啞,卻帶著點戲謔:“饒我不死?!憑你也配?!”

高台上的男人不緊不慢,將手慢慢揮下,悶聲響起。頃刻,高牆之下一人應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孟靈姝心頭一緊,這些人都是隨她出生入死,一起不知道守衛了大澤宮多少次的精銳心腹,對於從小就被寄養在大澤宮的她而言,他們更勝血親。

“姐姐,我看你還是招了吧!”遠遠的,一女子手上端著一個小巧的箱子,娉婷而來,身姿嬌弱,猶如風扶弱柳。

孟靈姝咬了咬牙,冷笑:“孟棲月,我們孟家是世代守衛大澤宮的靈族,你怎麼能夠夥同外人,企圖撬開大兆靈脈!”

孟棲月嫵媚一笑,走到了嬴牧身邊,順勢就坐在了他的懷中,嬌聲:“姐姐,你又何必說得那麼大義凜然?若是姐姐你不曾動情,又怎麼會淪落到今時今日?身為大澤宮靈女,掌握大兆靈脈,卻異想天開,犯下如此大錯,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天知曉她孟靈姝曾真的想要離開大澤宮,甚至已經在大兆之內選擇新任的靈女即位!原來一切大錯特錯!而今想來,她又是多麼的可笑。

話畢,孟棲月打開了小箱子,箱內一隻如同真人手臂一樣的鐵臂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嬴牧饒有興致的拿了出來略微端詳了片刻。然後挑眉,略帶調侃的說:“孟靈姝,你果真很愛我,不惜耗費如此靈力,為我鍛造假臂!”

說著,他將孟棲月往懷裏麵摟了摟,揮手,桀驁的看著她,一人應聲倒地。

她閉上了眼睛,苦澀一笑,咬牙切齒地說:“嬴牧,你果然夠狠,不光是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竟然不惜自斷一臂,以博得我的信任。”

他撕開了右邊的衣袖,露出尚未痊愈的傷口。孟棲月凝神,轉眼之間,手中竟然凝成細密霧狀的絲線,然後取出荷包之中的針線,開始低頭將鐵臂縫了上去。

他彎起唇角抬眸,挑釁道:“不夠狠,怎麼得天下。孟靈姝,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博弈,誰先愛上了,誰就輸了。”

是她輸了。

“說不說!”嬴牧不耐煩的冷聲,一掌拍在身邊的案幾,案幾瞬間炸裂,隻剩下了片片木屑。

“牧,你看看可還適用?姐姐鍛造的靈臂,世上難找!”孟棲月嬌笑,將縫上去的手臂擺弄了兩下,神情嫵媚地看著嬴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