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斑駁的竹影,天上高掛的明月,幽幽的月光映出月淺歌一張蒼白的臉,那張傾國傾城的因左臉那道長長的疤痕而顯得異常奇特。身為皇後的月淺歌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椒房殿如墳地般死寂,而傾顏殿此刻卻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傾顏殿的主子如妃懷上了龍裔。如妃可是皇上墨涼寵了好幾年的妃子,現在懷上了後宮的第一位龍子,整個皇宮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有誰還記得那遠遠的椒房殿裏的月淺歌呢?
“淺歌,你還好麼?”周瑾心疼的問到。“嗯嗯,你來啦!”每每周瑾來時月淺歌心中總有一絲暖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像一朵在雪中盛開的梅花,驚天動地,卻讓人倍感心疼。
周瑾是墨涼的親信,也是個年輕英俊,醫術高明的太醫,用溫文爾雅,文質彬彬來形容他,是一點也不為過,曾經多少宮女因他的一個淺淺笑容而忘了自我。
幾年前是他保住了月淺歌的臉,墨涼便讓他來治療月淺歌。現在陪在月淺歌身邊的隻有他了,也隻有他,現在可以讓月淺歌綻開傾城般的笑容。
“陪我去藥房吧!”月淺歌身體很虛弱,走路還要有別人攙扶著。周瑾小心地扶起月淺歌,穿過深宮長長的走廊,穿過後院竹林裏的風,穿過寂寞蒼涼的月光,到達月淺歌最愛的藥房。
月淺歌最大的愛好就是製藥,這是和周瑾在一起時開始的習慣,這些藥物,散發一種沁人心脾的香氣,和這些東西在一起才能平心靜氣,這樣東西沒有爭端,靜靜地躺著,美的不得了。
平日裏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椅子上擺弄著藥材,看著對麵的周瑾配藥,兩人抬頭,相視一笑。
世上總有些人,無論認識的早或晚,注定是要成為知己的。
其實墨涼並不是不愛月淺歌的,墨涼是馭天的年輕帝王,他到椒房殿來看望月淺歌,帶了一副上好的用千年冰蠶蠶絲做弦的長琴,但緊接著沒多久,如妃就登門,當著月淺歌的麵,命人踩碎了長琴,“我的姐姐,不要怪妹妹無理,姐姐體虛,這千年冰蠶是極寒之物,對姐姐的身體不利,陛下也是大意了,那妹妹就幫你處理掉了”。
躲在暗處的周瑾依舊記得如妃那張美麗動人,卻又惡毒扭曲的嘴臉。
晚上墨涼又來了,看到牆角那一堆還未處理的碎屑,眼中充滿歉意,心疼的抱著月淺歌,“歌兒,對不起。”月淺歌則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月淺歌早已習慣這樣的事情,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墨涼,“涼,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你別再送這些東西了,送一個,毀一個,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要,唯一想要的,你卻不願給。”
門外風吹動著竹林,簌簌的落葉。殿中沉寂了片刻。“不早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早點休息,朕改天再來看你。”墨涼起身,攤攤衣物,起身離去。月淺歌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絲淒美的彎度,在夜色中顯得那樣寂寥,那樣落寞。
屏風後的周瑾緩緩走出,依舊站在月淺歌的左邊,“他………”“他不懂我,嗬,它根本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說著眼淚湧出眼眶,掛在臉頰上,晶瑩剔透………望著這樣的月淺歌,周瑾心中不禁一陣抽痛,他走到月淺歌麵前,慢慢的低下頭,弓著腰,湊到月淺歌的臉,輕輕的吻去臉頰上的淚,很苦澀,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