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掘開堤壩不久,寒廣等人繞遠路走高勢地帶回到了婆羅山。此時婆羅山山上,望著山下被洪水吞噬的百萬楚軍,他久違的露出微笑。
正如寒廣身邊山夫所說的,山林的雨來的急去的也快,果然,雨停了。可山下的洪水依舊在肆虐咆哮著。
鎮遠軍所剩的七萬多將士此時對他們的少將軍佩服的五體投地,不費一兵一卒,談笑間使敵人灰飛煙滅,這是何等的風華絕倫,那敬昂的崇拜之情讓其一個個都熾熱的望向他們至高無上的少將軍。
寒風吹來,寒廣不由的打了個冷戰,然後咳嗽起來,越咳嗽臉色越是蒼白,在一旁的大妞心疼的隻掉眼淚。
阿大不忍道:“少爺剛才又用破軍神眼的吧?”
“嗯。”寒廣點了點頭,不用破軍眼,隻靠當時的一千人談何快速掘開婆羅湖的堤壩。
這破軍眼說來也奇怪,幾日前秋明城突圍道最後都沒有反應,可剛才掘堤的時候,見人工挖掘十分緩慢,寒廣怕錯過了時機,抱著一試的心態用了破軍眼,結果又產生了一係列反應,使得眾人快速掘開堤壩。
從此不難看出破軍眼使用存在缺陷,而且也不能隨時隨地的亂用,要折耗生命。
“少爺,這破軍神眼以後還是少用的好,傷身體。”阿大依舊冷冰冰的表情,但話語間的關切之心還是聽得出來。他以前是寒飛城的絕對心腹,他知道破軍眼的副作用非常大,十分傷身體,當初寒飛城因此大病一場後就逐漸減少使用破軍眼的次數。
“阿伯,這場戰爭精不精彩?”寒廣有些放鬆,然後向山夫問道。
山夫早目瞪口呆,何時見過這種場麵,百萬生命就如螞蟻般一衝就沒了,嚇得支支吾吾不敢說一句話,這等凶狠之人,視生命如草芥,他怕這小將軍翻臉不認人,說書中好像多是這麼演的。
寒廣揮了揮手,下麵的人立馬送上一個小箱子,他將其接過並打開露出裏麵金燦燦的金銀珠寶,說道:“阿伯,這些都是你的酬勞,夠你榮華富貴三代了,拿著離開此處吧。”
接過箱子的山夫被士兵送下了山,也許他會將寒廣將這件事永遠銘刻於心,但對寒廣來說,他就是個過客,匆匆而過,再無交集。
天色已晚,鎮遠軍全都帶著激動的心情入睡,但每個人都激動的睡不著,他們贏了,他們可以活下來,這真是太奇妙了。
想想數日之前他們還被困孤城等待死亡,然後少將軍如神人般出現帶領大家衝了出來,接著楚軍又如惡鬼般吊在後麵,他們一直提心吊膽,睡不好吃不香,好不容易活著出來生怕一不小心被追上,少將軍又如神人般瞬間擊潰了百萬楚軍,他們贏了,莫名其妙的贏了,但這不妨礙他們對少將軍的崇拜和敬重之心。
天一亮,放眼婆羅山周圍,因為婆羅湖的水放的差不到,隻有婆羅江的水在繼續流淌而來,所以昨日的洪水大潮已經沒有了,被洪水耕犁一遍的大地荒涼無比,到處都是淤泥積水,更多的是漂浮在水麵的屍體,就如泡沫浮木一樣多,讓人觸目驚心、頭皮發麻。
看到這一幕的明達王一陣暈厥,在手下的攙扶下才顫抖的站著,臉色一片哀愁,他敗了,敗得一塌塗地。
“王爺,保重身體,我們雖然敗了,但留著青山不怕沒柴燒,”幸存的將士們勸說道。
昨晚被將士們所救的明達王連歎幾口氣,看著身後所剩的將士們,全都是濕漉漉的,盔甲武器,能丟的都丟了,極其狼狽不堪,他臉色更是蒼白了。
“還剩多少將士?”他問道。
“不到而二十萬,其中過半是鄭軍士兵。”將領們說著哀傷的底下了頭,死去的都是他們的手下或戰友,突然間沒了十分之七,換誰誰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