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了思緒後,陳彭也不再此多留,直接回到了現實世界。
睜開眼,一點微光通過車窗照了進來,可以見天還是蒙蒙亮,離完全天亮還有好一段時間。
陳彭將視線轉到了對麵的床鋪上,潘璐瑤正沉沉的睡著,不時發出細密的呼吸聲。
忽然間,陳彭心頭一動,瞬間感覺到自己的七情六欲一下子強烈了起來,和之前在虛空靈魂狀態時的極端冷靜成為了鮮明的反比。
這個情況他以前就發現了,在純精神的靈魂狀態下,他的思維清晰,情緒冷靜,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外物影響,仿佛就是一台冷冰冰的計算機一樣。而在現實世界,估計是人類這具軀殼的影響,很多生理狀態都會直接影響到意識狀態,喜怒哀樂並非是能夠絕對自控的。記得當初關於這個問題,那個叫翠凱的艾瑞思人還在這方麵和他聊過一會,現在親身體驗過後,讓他確實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而且特別是他從靈魂狀態回到現實狀態後,他的各種情緒特別的活躍,可能是由於兩種狀態在切換時因為反差太大而產生的額外影響吧。
他就這麼的躺在床上思考著,直到陽光照到了他的臉上,他才意識該是起床的時間了。
在火車上的第一天過的有些單調。
車窗外能看到的一般都是千篇一律的廣闊農田以及一些沿線的城市,在那些沿線站台上停留的時間很短,所以陳彭兩人也就沒下車,繼續窩在車上。
倒是上車的人逐漸開始多了起來,有好些個上了這節車廂,總算使得這裏有點人氣了。
不過上車的人大多都麵帶疲色,上車後就直接到他們的艙位去休息了,和陳彭、潘璐瑤暫時沒什麼交集。
另外說一句,火車後掛餐車提供的食物果然不出意料的難吃又貴,自從中午吃了一份三文魚土豆套餐後,陳彭再也不願意去那讓自己剛剛享受過京城美味的嘴巴和胃受苦了,寧願窩在包艙內吃事先準備好的熟食。
其餘時間,陳彭和潘璐瑤就窩在一起看電影打發時間。
有些寂寞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就算算不上郎有情妾有意的,但起碼雙方都不討厭對方,外加本來的關係就到達過負距離接觸的情況,有些事就很自然的發生了。
事後,陳彭摟著潘璐瑤光滑細膩的肩膀,而潘璐瑤則把依舊帶著潮紅的臉緊緊的靠在陳彭的胸膛上,雙方誰也沒有說話,默默的讓時間在這片寧靜中流逝,直到夜幕降臨,獨自睡在另外一張床上的kiki發出不滿的叫聲為止。
第二天的淩晨三點,列車到達了邊境的滿洲裏口岸。
被敲響的車門叫醒了裏麵那對相擁而眠的男女,至於kiki,在通過野性溝通後,很乖巧的窩在它的窩裏,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隨便穿了點衣服的陳彭站起身,打開車門,一個挺漂亮的女邊檢走了進來,頗為銳利的目光在房間裏掃了掃,看到躲在被窩裏隻露出一頭黑色秀發的潘璐瑤,再看了看麵前衣衫不整的陳彭,會意的輕笑了下,帶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邊檢檢查,請把護照給我。”
“哦,沒什麼。”陳彭返身找出自己和潘璐瑤的護照,交給這個女邊檢,順便問道:“這是到了哪裏了?”
“到滿洲裏了,再過去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你們就會進入俄羅斯境內了。”女邊檢接過護照,翻了翻,隨口問了陳彭幾個問題,最後要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雖然你們小兩口專門跑一趟這樣的旅程是挺浪漫的,但我可見過很多在火車上沒多久就後悔沒在這下來的人,小兄弟,去莫斯科還有五天,火車上的日子可不好熬,現在下車還來得及,想通了就來找我們,我先不給你的護照上蓋戳了。”隨後她就離開,敲響了不遠處的另一個車廂。
看起來這趟火車行程對普通人來說確實不怎麼樣。
陳彭笑笑,沒說什麼,把車門關好,再到暖和的床上窩一會。
到了五點多,車門再次被敲響,陳彭開門一看,還是之前的那個女邊檢,把蓋好出境戳的護照還了回來。
不久後,火車再次開動起來。
陳彭向著窗外看去,不遠處那刻著“國門第一哨”五個紅色大字的建築很快落到了後方,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