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住手了,但個個麵露難色,左右為難,小聲嘀咕著:“這……這到底聽誰的?”
阮香寧轉身看著阮豐,怒道:“你管得太多了,這裏是我的家,請你不要參與我的家事。”
阮豐歎了口氣,哭喪著臉說道:“寧妹,你就為了這樣一個低賤的下人,你跟我對著幹,我弄死他就像弄死一隻蒼蠅。你信不信。”
阮香寧也歎了口氣,搖搖頭,大聲說道:“下人也是人,他和你和我一樣,沒什麼分別,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太野蠻了。”
阮豐抬著頭,看向天邊,然後冷笑兩聲,慢慢走過去,雙手分別抓住阮香寧的左右兩隻胳膊,激動地叫道:“寧妹,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比不上那個下人是不是?”。
邊說邊猛地用力前後晃動著阮香寧的身子。阮香寧使勁推脫抓住自己的手,急著說道:“你放開,你又喝多了吧。”
侍衛們見洪雲半天都一動不動,忙報告說:“侄少爺,人好像不行了,死了。”
阮豐的手仍是不肯放開阮香寧的胳膊,不耐煩地罵道:“死就死,扔出去喂狗吧,你們這群廢物,不會自己看著辦嗎?”
侍衛們鬆開了洪雲的雙手,把他翻過來檢查一下是否真死。就在這時,洪雲見機會來了,突然一個大跳越,猛地竄了起來,再一個加速疾衝,轉眼就跑到了阮豐和阮香寧的跟前。
洪雲握緊拳頭,再蓄力到最大程度,之後一拳狠狠地打在阮豐的臉上,阮豐“啊”的一聲大叫,滿口吐血,身子被洪雲的拳力推到了石亭的台階邊,一腳踩空,連著軲轆幾下,向台階下麵滾去,之後“咕咚”一聲,整個人掉到了湖裏。
阮豐掙紮著,撲打著水麵,大叫:“快……救我!”
阮香寧對侍衛叫道:“你們還愣著幹嘛,快救他啊,他不會水的。”
早已經看傻眼的一群侍衛,這時才回過神來,急忙跑過去救人。
阮香寧對洪雲說:“謝謝你,幫了我,你很勇敢。”
洪雲微微一笑,說道:“是你幫我了才對,不然我早被他們打死了。”
阮香寧柔聲說道:“快走吧!離開阮府,你在這裏很危險的。”
洪雲笑道:“嗯!不過我有一種預感,我們還會見麵的。”
阮香寧目光流動,漂亮的眼睛中竟然有了少許的波瀾。
水中傳來阮豐的叫聲:“絕對不能放過那個小賊。”
洪雲向阮香寧點了點頭,一路跑到北院的牆邊,爬上牆後,回頭看了看湖那邊,阮豐一陣的亂撲通,人已經向湖中間漂去,那幾個侍衛繞到了拱橋上救人,又移動目光看向阮香寧,見她高挑纖瘦的身體依偎在亭柱邊,
眼神中竟然有了一絲擔憂。
洪雲跳下牆去,狂奔回自己的小柴房中。
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也就是一個小布包,那就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洪雲背起布包,快步走去平時劈柴的矮矮的小木屋那裏,見張福生半躺在柴禾上睡覺,於是走上前去,說道:“張兄弟,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
張福生睜開眼睛,見是洪雲,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把那個傻叉侄少爺給打傷了,反正這裏我不想待了,就算勉強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張福生坐起身來,驚呼了一聲:“你怎麼……怎麼惹這麼大的事?這可怎麼辦?阮府的人要是通緝你,你該怎麼辦啊?”
洪雲急道:“我要離開這裏,身上帶沒帶銀子,先借我點。”
張福生伸懷摸了摸,掏出十文錢來,走到洪雲身邊,說道:“身上就帶這些,你先拿著。”
洪雲接過錢,說道:“謝了,兄弟。”
兩人來了一個深深的擁抱。
張福生悲道:“好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你?”
語氣真切而且悲傷。
洪雲卻笑著說:“我會回來的。”
張福生道:“什麼時候?”
洪雲笑道:“等我永遠不會被這些人欺負的時候。”
接著,又問道:“你知道小竹蘭在哪嗎?”
張福生道:“她呀,她天天這個時間,都在大門口東邊的花園澆花。”
洪雲拍了拍張福生的肩膀,說道:“走了,保重。”
張福生又傷感起來:“保重。”
洪雲快步向大門口東邊的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