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石越半靠在靠枕上，目露沉思之色，原本他有著大好前程，可一切卻在天靈門完全的改變了，可是他在天靈門的記憶卻似完全被人抹去，他唯一的記憶便是一道模糊的古老石門。
石門後麵有什麼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那次天靈門新招收的弟子中有三十一人莫名的死亡，還有三人完全瘋癲，隻有他和另外一人“完好無損”的被送了回來。
那活著的四人他也找過，三人完全瘋了的，有兩人死在了他的手裏，幫他們解脫。至於最後一人，卻好像莫名消失，怎麼也找不到了。
石越甚至都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
隻是不知道他是否也變得和自己一樣。
“啊……”突然，原本還神色如常的石越麵孔陡然的扭曲起來，且泛著絲絲青氣，額頭更是青筋直跳，巨大的痛苦更是讓石越整個身子都蜷成了一團。
老仆聞言一驚，急忙停下馬車，一翻身便進了車廂之中。
“少爺，您又發病了？”見此情景，老仆心中一顫，焦急問道。
這是自家少爺從天靈門回來得的怪病，依石家的財力，無論請來多少名醫竟都無法醫治。還好，這病隻是痛而已，痛過之後便會恢複，由此石家也不再多問。
畢竟一個廢了的靈道種子天才，對石家來說，實在沒有大費周章的必要。
“唔……”石越因為緊咬著牙關，隻能發出一聲嗯聲。此時，他瞳孔再次恢複血紅一片，猙獰可怖，仿佛惡鬼一般。隻是老仆沒有注意到，那血色之中，竟有一道石門的虛影一閃而沒。
“這天殺老天，為何要讓小姐的孩子遭受這樣的痛苦。都是那該死的天靈門，早知道這樣，咱就是當一輩子凡人，也不去什麼天靈門了，不僅丟了靈道種子，連人也活的生不如死、”望著痛苦萬分的石越，老仆的渾濁的眼中也閃過了幾縷淚光。
他是石越母親的忠仆，自然見不得石越受苦。
外人都在怪自家少爺行事癲狂，無情狠毒。可又有誰知道自家的少爺到底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老仆知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右手在胸口一拍，頓時手中便出現了一個瓷瓶，他從瓷瓶中倒出一個藥丸，同時俯身在石越胸口急點幾下，這才撬開石越的口舌，將藥丸喂了下去。
“好些了嗎？”喂了藥，老仆這才焦急的問道。
“嗯……”石越點了點頭，目光也恢複幾分清明。
老仆鎖住了石越全身數道血氣，因此此時石越全身幾乎無法動彈，隻能躺在那裏，目光雖有幾分清明，但是臉上的痛苦之色卻並沒有減少幾分。
見此情景，老仆知道這藥丸的藥效是越來越差了，可是他也不敢給石越多服，不是因為藥丸有多珍貴，而是這藥丸雖可暫時鎮痛，同時也是毒藥。名曰：斷腸魂。
“要不少爺，我還是將你打暈吧？”眼見石越痛苦，老仆最終無奈說道，這個法子用了不止一次了，是最無奈的方法。
“不用，我既然要走了，有些事情沒個交代可不成。”雖痛的臉色扭曲，滿頭大汗，但是石越的嘴卻泛起了絲絲冷笑，同時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瘋狂之色，血紅色的眼眸之中，竟露出一種野獸一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