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裏的迷茫(1 / 2)

我和飛兒像以前走過我們熟悉的樓梯,來到大街上。由於城市是在兩山之間的衝積平原上建立的,城市無法橫向發展,隻能沿著河流縱向發展。河流下遊原本是一塊荒地,現在也已經被新的大樓覆蓋了原本的荒涼。挨著城市盡頭飛架著另一座新橋,讓原本就狹小的城市看起來更加擁擠。我和飛兒又沿著街道往城市上遊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覺已經走過新的城區來到了舊城區。新舊城區接口處是那麼的明顯,整個城市感覺就像被一把鋒利的刀從中間砍成了兩半,盡管還是挨在一起,中間卻多出了一道明顯的傷痕。舊城區的街道兩旁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那樣肮髒不堪,垃圾箱增多了而且還全部都是新的。道路也比以前寬闊許多,而且不再是到處是裂痕的水泥路,而是全新的油柏路。連以前經常在道路兩旁的人行道踩到地雷汙水就飛濺進鞋的情況都沒了——所有的地雷都被掃光了。舊城區的許多商店為了能跟上新城區的步伐,有許多門店選擇重新裝潢門店,甚至還有人老板索性直接拆掉重修。

我和飛兒走到一家新開業的咖啡屋,裏麵的裝潢讓人很舒心,橘黃的燈光與黑暗交錯灑落在店裏的每一個角落,掩蓋了每一個客人內心的惶恐不安。軟軟的兩個靠背沙發中間擺著一張木桌,牆壁上還掛著一些裝飾品,我和飛兒已經兩年沒見了,盡管彼此之間還是那麼熟悉,卻總感覺中間隔了點什麼,所以麵對麵的坐下時,我們都隻是各拿著各自的蘋果手機在玩。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玩什麼,我不喜歡娛樂新聞,也不喜歡刷微博,更不喜歡主動找人聊天,通常我看手機隻是先看看群裏有什麼重要消息沒或是看看小說而已。可是今天和飛兒在一起時,群裏除了大家在瞎聊也沒有重要消息,我也沒有想看小說的欲望。就隻是在那裏不停打開屏幕又鎖定屏幕。

其實吧,我那就是病。除了有大眾都有的手機控,拇指族,我還有一種孤獨病,尤其是在麵對過去的人想起卻是過去不在的人就更顯孤獨,也就病的更嚴重。

我一直堅信當時我選擇離開,在未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再見到田瑾晨的,誰知原來我們不是別離,而是死別。直到現在想起我似乎都還是不太能接受他最終還是選擇解脫了自己。我曾經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如果他死了我會怎樣?結果卻是我依舊還繼續苟活著。

最終還是飛兒放下手機和我開始聊起她的大學生活。她說進入大學後,並沒有當初老師說的那樣就輕鬆了。19歲的我們處於一種特別尷尬的境地,想像大人一樣做事,卻總被大人排斥在大人的世界之外,想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生活,卻又不得不為將來收斂那顆放蕩的心。

她感歎完後就繼續講她的事。她說:“高三畢業過後她就和曉東哥分手了,雖然讀書那時的確很愛他,為了愛奮不顧身,拚了命的去愛,但是卻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至少三年感覺沒有走到他的心裏去。總覺得他心裏裝的是另外一個人,當初他說喜歡我時也是因為我和他心中的那個她比較相似而已。我們在一起可能隻是因為彼此比較孤獨所以相互靠攏罷了。”

高中三年裏我們三個人經常呆在一起,隻是那時我認為他們隻是隨便吵吵鬧鬧,並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問題嚴重到了一種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繼續說“在高二時她就發現他並不是真正的愛自己,隻是因為一些若有若無的原因在一起,隨時可能分開,隻是自己認為愛了就要全力的去愛,不愛了就放幹淨點,受傷了也沒關係,至少不後悔。”

她的確也是這樣做的,愛他的時候,不管他怎樣罵她,她都不曾真離開過他。分手過後就再也沒有找過他,從此兩人便是兩個世界。

高二的時候她聯係上了那個曾經愛她,自己也愛他的那個小學同學,隻是因為那時還小,所以都很羞澀表達愛意。在發現曉東哥並不怎麼愛她時,她經常會和那位小學同學發短信,有時說著她和曉東哥事,有時也扯一些他們自己的童年。他們隻是發短信而已,就經常讓手機處於欠費狀態,這也讓我的手機曾經一度都幾天就跟著欠費了100多。我想著她可能更多的是向那個男孩傾訴的是她與曉東哥之間的事。

她說:“那時我覺得我還來得及珍惜愛自己的人,所以當與曉東分手時並沒有覺得很傷心。甚至有些解脫的感覺。”她說:“盡管我是在一所既是'985'又是'211'的大學,在別人看來我似乎已經比其他人多拿了一把金鑰匙,而我還是學習信息技術專業的,在這個互聯網廣泛使用信息又發達的時代,好像這方麵的人才在目前看來有一個好的前途的,一切都似乎順理成章。可是我卻不知道我該幹什麼。我沒有加入學校的任何組織,一年下來,我看到他們每天為自己的組織開會,出席各種活動而不停奔波,除了在期末時可以為自己加點分外,我也沒見他們都學到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的專業未來能讓我幹什麼,我們每天都講一些理論性的東西,編程我又沒興趣,也編不好。上課時都是上大課,老師也很少點名,就算點名,也可以找人頂替自己回答。考試也隻需要等到期末複習時隨便翻翻書就能應付過去的,而且這與我想要在未來走經融的道路看起來沒有一絲關聯。在我思考了一學期後,我終於在三月的第二星期天得出一個結論我覺得大學的教育毫無意義可言,而且有可能讓我變行屍走肉的人。於是我決定把這個無聊的過程當作是訓練自己忍受孤獨的一種手段,因為就算我現在放棄我的學業到社會上我還是不能做什麼,連畢業證都沒有別的公司也不會要我。如果我自己不去做點什麼,好像就等於在毀滅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