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清虛觀的時候,雲儀端著飯菜直奔秋月白的房間。由於前兩次她敲門的時候,還遭到了秋月白的鄙視,告訴她可以直接推門而入,因為他懶得回答。所以,雲儀秉著拿人錢財,忠人之事的江湖道義,便一把推門而入。
“秋師弟·····”還沒說完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裏。
那光潔結實的手臂,黑發如墨的披在瑩白的背上,朦朦水霧,好一幅美人秋浴圖。
秋月白一雙黑目盯著她。
“嗬嗬······你,你在洗澡啊?”雲儀結結巴巴,不知道會不會被秋大人給鄙視再加無視,“洗澡好啊,嗯,可以強身健體,去垢迎新。”
秋月白慢慢的將背靠在盆沿,看著站在前麵傻笑的雲儀,輕輕的緩緩地慢悠悠的道:“既然,洗澡有如此之多的好處,”頓了一下,“不如,我讓一半澡盆給你?”
“嗯······我覺得吧,洗澡這種事業,還是獨創比較好,嗬嗬·····”雲儀端著飯菜連忙似有所悟的點著頭。
“哦?那你今天是想獨吃嗎?”
“嗯?”雲儀一愣,看著自己手中盤子裏的青菜的湯有明顯增多的趨勢,“嗬嗬······今天小胖燒的菜特別好,您老慢慢洗,我先出去了。”說完,便端著飯菜低著頭往外走,門口傳來悶悶的聲音,“秋大人,我覺得下次洗澡還是將門關好,防采花賊······是我們武林同道的共同事業。”
秋月白望著關閉的房門,半響無言。
秋月白出來的時候,見到雲儀正紅著臉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望著天邊絢爛的夕陽,少女瑩白的臉上的紅暈在夕陽的照耀下,也讓秋月白微微的一愣。
秋月白慢慢的走過去,坐在石凳上。
雲儀討好的笑道:“秋大人。”連忙將碗筷擺好。
他看了一眼加了口水的飯菜,似笑非笑的盯著雲儀。
“嗯······嗬嗬,既然,你不想吃,”自覺的低下頭,聲音也不自的低下去,“那我······”在那低低的聲音還沒落地,突然帶著驚喜的聲音,“那我給你弄那個吃吧?”
秋月白的視線順著雲儀的手指看向獨立於院中的彎脖子的老梨樹,樹上稀落的掛著四五個梨。
雲儀也不管秋月白,二話不說,跑到樹下,卷起衣袖,往手上吐兩口吐沫,就往樹上爬。
秋月白看著那個笨拙的動作,“你的武功在武當應該是倒數吧?”
雲儀一手抓著樹枝,一手抹了把汗,轉頭看著他道:“誰說的,負責撿柴的小師弟的武功才是最差的。”
秋月白點點頭,“嗯,他也不過是十歲,才入門一個月。”
雲儀當做沒聽到,一手拿了一個梨子,懷裏還放了一個梨子。
秋月白看著放在他麵前的很有藝術感的梨子,“這就是你今晚賠給我的晚餐?”
“嗯,秋大人,秋天是最適合吃梨子,可以潤肺。”語氣帶著點無奈,“對不起。”
“嗬嗬,小儀,我們去吃叫花子雞吧。”
“嗯?好啊,山下的悅來客棧的最好吃。”精神十足。
雲儀望著曲徑深幽的小路,不確定的道:“我們······來這兒吃雞?”
秋月白雙手背在後麵,笑了笑,抬頭望著沉下一半的太陽,“自己捉來的雞才更好吃。”便當先慢慢的提步往前走。
通往後山的小路隻有一條,而且一到晚上,便覺得森然駭人。
秋月白悠閑的在前麵走,雲儀慢吞吞的跟在後麵。
“秋師弟,”雖然秋月白比她年齡大,而且目前他們還有雇傭關係,但是在雲儀的心裏,她堅持自己就是師姐啊師姐,“我們已經進入山腹了。”
“哦?”秋月白停下來,望著已經完全沉下的隻餘殘陽如血的天空,輕輕一笑,“那你還不去找雞?”
望著正蹲在地上到處找雞的人,秋月白慢吞吞的開口,“明日起,就把劍隨時帶在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