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四人組成的隊伍在這森林迷路有五天了。
一望無際的林海初時給人的是讚歎,現在是單調和厭煩。
“還是看不到邊嗎?”一個俊秀的男子仰頭問道。他的衣服已經被荊棘割裂了好幾處,露出潔白的皮膚。
上空降落一架綠色的機甲,倉口打開,一個肌肉虯結的男人剛走出來,大嗓子就喊了起來:“我靠,老子轉了一圈都沒看到著邊……”
這支冒險對是臨時組成的,為了各自的目標大家走到一起,來到這個亞芬森林——傳說中聖戰的遺址。
本來以為兩架木星機甲加上一架土星機甲,哦,還有一架火星機甲,這樣的組合來這裏獵殺一些鳧絨獸是鐵板釘釘十拿九穩的。想法沒有錯,他們現在已經獵殺了21個鳧絨獸,並且很好的剝開了它們的皮毛。那個黃皮膚黑頭發的青年陸文的剝皮技術另隊伍裏的人對他的看法略有改觀。
但是,在這裏導航係統是無效的。一行四人,沒有經驗的青年組合毫無疑問的迷失了在這茂盛的森林。恰好星域政府公布的地圖裏,這個森林是最模糊的,隻是大概的勾勒了一個輪廓。
早知道就不來這個森林了,鳧絨獸奇莫森林也有,雖然少了點,但是那裏可以使用導航係統啊。都怪那個陸文,是他說這裏鳧絨獸最多,花言巧語叫大家來。
空氣中蔓延著一種沉悶的氣氛,俊秀的男子叫劉良斌,他是大家一致推選的隊長,正皺著眉頭想著什麼。
一個肌肉虯結的高大男子大聲的叫道:“他媽的,走來走去都是這些該死的樹木……”他憤怒的用腳踢上了一顆樹,“真想放一把火燒他媽的清光……”
陸文訕訕的陪笑著,那個粗魯的男子看起來與他實際年紀並不相符,典型的早熟,名字叫許平陽,大家都叫他老許。他的脾氣是最這裏的人中火爆的,但是心地很單純。老許看起來有三十多了,其實今年才十九歲而已。
一個金發女子雙手抱肩,樂嗬嗬的看著老許發脾氣的踢著樹木,絲毫沒有迷路擔心的樣子。這個叫金娃的女子衣服纖塵不染,是這裏的異徒。
老許瞪了她一眼,卻不敢向她發脾氣。
金娃幹脆笑了出聲來,笑聲清脆,飽滿的胸脯一抖一抖的很是迷人。
老許不敢多看,移開了眼光,顯然對她有些忌憚。不止老許,這裏的人都對這個金娃有點忌憚。她是典型的笑裏藏刀,千萬不能被她美麗的外表所蒙騙,否則你怎麼死都不知道。她是一支帶刺的玫瑰,而且是毒刺。老許吃過她的虧,陸文也是,惟一的例外就隻有隊長劉良斌了。
“喂,小豆……”老許踢樹木踢得腳都累了,轉頭拿陸文開涮,“我說你架著一挺炮灰機甲怎麼就敢出來冒險了呢,這不是拖累我們嘛……要不是看在你剝皮的技術還好的話,我……”
“老許!”隊長劉良斌發話了。
老許瞪大了眼睛,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這個隊長還是很有權威的,這一路走來,他的能力已經被大家所認同。陸文雖然駕駛的是火星機甲,但是也說不上拖累了隊伍。這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劉良斌這個駕駛土星機甲的隊長能力強。
陸文麵色一黯,心裏暗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他來自一個平窮的家庭——雖然說現在的政府強調平窮已經離人類而去了,陸文的母親早死了,父親是個不思進取的人,家裏靠著政府的補助支撐。在這個機甲滿天飛的時代,和所有的青年一樣,陸文也期望能夠擁有一架屬於自己的機甲。這架火星機甲——被稱為炮灰機甲的鐵殼子,並不算機甲。這個時代,沒有誰還使用炮灰機甲和別人戰鬥。
火星機甲渾身火紅色,除了防護力極高以外就沒有什麼優點了。它是星域大戰之時發明的,戰鬥之時,它的作用是作為消耗敵人彈藥的炮灰和遠程機甲的擋箭牌。這是所有機甲中最低等的機甲。往上是綠色的木星機甲,再到土星機甲、金星機甲、天王星機甲、海王星機甲、冥王星機甲,等級依次升高。
星域大戰之後,一批火星機甲由軍對中淘汰流入了民間。這些炮灰機甲性能不好,稍微有錢的人都不屑於用。
但是對於隻在虛擬網絡中控製過虛擬機甲的陸文來說,炮灰機甲卻是陸文平生第一次在現實中駕駛的機甲,陸文很滿意。
聽了老許的話,陸文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勸說他們來這裏的。“都怪自己太貪心了。”陸文平時就在森林的外圍設陷阱捕捉鳧絨獸,把剝下來的皮拿去賣。鳧絨獸的皮經過加工,顏色鮮豔光滑,深受有錢婦女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