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洞中出來後,金義師徒二人沒有急著回去交任務,而是就近找了一處天地靈氣稍微濃鬱之地,開辟了一處簡易的洞府,調養生息起來。
一個月後,金義師徒二人為了避免過於招搖,沒有回到附近坊市所設的懸賞堂,而是選擇了數千裏之外的滄州城,金義稍微有些不解,但沒有多問,他知道老道如此做定然有他的原因。
三個月後,滄州城的懸賞堂中,當金義將陰風道人的人頭交還給管事後,整個懸賞堂再次沸騰了。
“看到了麼,那兩位就是近兩年風頭正勝的銀鶴二仙。”一名聚靈七層的男修和對麵另一名男修說道。
“沒錯,這次又將懸賞金高達三千靈石的陰風道人的首級取了下來,沒想到他們二人竟然出現在滄州城,真是奇怪。”另一名男修回道。
“據我所知,鬼頭刀張方曾經為了一個任務與銀鶴二仙大大出手,結果鬼頭刀張方最終不敵二仙,敗退而去。”一名方臉男子與他對坐的矮胖中年男子說道。
“哼,你們知道什麼,極寒上人手中的那把止水冰凝劍的威力我是見識過。。。。。。”另一名聚靈後期大圓滿的修士毫無顧忌的大聲說道。
“……”
此後眾人議論紛紛,也有不少和金義師徒二人相識的後期修士前來與他們二人道賀,老道和金義也都一一回禮,這使得前來的打招呼的修士極為得意,好像取下陰風道人首級的是他們一般。
接待他們二人的管事已經換人了,當這名修為隻有聚靈五層的管事親眼見到傳說中的銀鶴二仙後,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不過辦事還是很效率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將三千枚靈石交到了金義的手中。
金義和老道懶得理會他人的議論,但也沒有阻止的意思,金義接過靈石確認無誤後,便和老道匆匆離去。
金義師徒二人走後,整個懸賞堂掀起一陣小高潮,將他們二人簡直捧上天,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竟將金義師徒二人說好像是凝血境修士一般,連擊退了鬼頭刀張方這等子虛烏有的事情都說的像真事一樣。
更有甚者,有人揚言曾經親眼目睹他們二人與凝血期的修士大戰兩天一夜,結果雙方最終誰也奈何不了誰而各自退走,這樣的話都有人敢說,可以想象他們二人在這些低階修仙者心中的地位之高,‘銀鶴二仙’在這些修士當中,名頭已經相當的響亮了。
沒過幾日,銀鶴二仙取下了陰風道人的首級這件事,在整個禹國的修仙界傳開了,其風頭一時無二,被認為是眾多散修之中最有希望進階凝血期的修士之一。
而當初因為沒有挽留金義師徒二人的鍾長老,在得到消息後暗歎一聲,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一想到金義的資質,更多的還是惋惜。
而張長老和孫長老因為當初沒有邀請他們二人來到自己的家族,而懊惱好一陣子,當從鍾長老的口中得知金義的資質後,又都沉默了。
櫻荷在這兩年中一直注意著金義師徒二人的動向,還是她先得知此消息告知的鍾長老,之後幾天櫻荷心裏總是不時的想起金義看到自己時窘態,不過這倒沒有影響到她的修行,對於修仙之人來說,兒女之情不過是枯燥漫長之路上的一道風景而已。
金義和老道當然不會去管別人是怎麼想的,兩人離開善意堂直奔仙人山而去,又回到了昔日的那處碧潭瀑布之處。
老道袖袍一甩,之前曾經開辟的洞府顯露了出來,二人進入洞府之中,金義發現洞府內與之前毫無變化,連一層浮灰都沒有,而鑲嵌在洞壁上的螢石仍然讓整個洞府通明一片。
老道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個蒲團,自己坐在上首,示意金義坐在另一個團蒲之上。金義盤膝坐下後,兩眼直直的看著老道,這還是金義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老道。
這時他才發現,老道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眼皮下垂,一副身心疲憊的樣子,看著老道蒼老的麵孔,金義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道從入定中轉醒並慢慢的睜開的雙眼。看著眼前的金義,慈祥的麵孔盡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老道微微開口道:“徒兒,你在為師身邊有十年了吧。”
金義聽到老道問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但是他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回師傅,確實有十年了。”
“在這十年之中,你跟著為師可曾後悔過?”老道此時的聲音略帶有些許的蒼老。
“回師傅,弟子從來不曾後悔,而且從心底裏感謝師傅。”金義此時真情表露,誠懇的說道。
“嗬嗬,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我終有分別的那一日,你可做好了準備?”老道的話語中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仿佛此刻已經將一切都放下了。
“弟子從小沒有父母,當遇到師傅的那一刻起,弟子就有了家一般的感覺,從沒想過要和師傅分開。”金義已經猜到了什麼,隻是強忍住自己的感情,沒有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