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弱弱的泛著光,愈發襯的秋葉寂寥。遠遠的聽見有人在喊,這才注意到宿舍樓下的熱鬧,應該是告白吧,我愛你一生一世的喊聲傳來“嗬,一生一世嗎?”許諾嗤笑一聲,驀地有些冷,緊了緊懷裏的書,走向了宿舍偏門的方向。彼時的許諾還不知道,這個讓現在他冷的人會在不久的將來溫暖她的生命。
“許諾,”聽到怯怯的喚聲,許諾從自己的小空間鑽出來,原來是同宿舍的小梅。一個普通話略帶鄉音的姑娘,齊劉海,大眼睛,愛臉紅。對於不愛主動的許諾來說,小梅算是宿舍裏最親近的一個了。這還得從開學那天說起。
開學報到那天,許諾一眼就注意到了著藍色碎花布裙的小梅,也許是因為當時的小梅像極了高中的溫婉吧。許諾不受控製的走了過去。小梅正在人來人往的報名處詢問15宿舍樓怎麼走。可能是太緊張,也可能是學生會值班人員說的太快,小梅仍舊是一頭霧水。許諾拎起了她腳旁的一件行李,“我帶你過去,走吧。”小梅拎起剩下的那件行李小跑著追了過來,因著急而泛紅的臉更紅了幾分。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表達著謝意。許諾抿了抿嘴“順路而已。”到達目的地後許諾驚訝的發現真的是順路。
許諾放下手裏的書,等著小梅的下半句話,“那個,今天晚上樓下好像是有人喊你的名字,應該是告白”
“大概是重名吧。”
“恩,沒啥,我就是怕你不知道告訴你一聲。祝你好夢,晚安。”
“謝謝。”
那夜,許諾睡的並不安穩。夢裏閃著是他臉上沐浴著陽光的溫潤的笑臉。是她張揚跋扈的表白,是他跟溫婉相擁的背影,是她決絕的轉身…。
從夢中醒來的許諾已是滿頭大汗。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白楊了。與白楊的相遇,大概是她的情劫吧。說不痛苦是假的,那個暑假,許諾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畫了一個夏天。a中,那個因類似大學管理模式而聞名的市重點,埋葬了許諾的愛情,埋葬了她所有的任性與張揚。
窗外仍舊漆黑一片,聽著同宿舍另外三個女孩平穩的呼吸聲,許諾卻再也沒了睡意。
如果說造化弄人,那遇見白楊的確是許諾的命運轉折點。因為白楊,許諾當初不顧家人老師的反對,毅然決然從一個理科生轉成了藝術生。人生最大的悲哀也許就在於不能回頭,不論你之前的選擇是對是錯,都隻能硬著頭皮的往下走。於是許諾又進了這所以美術專業聞名的大學。現在想想當初帥氣利落的許諾的確不像一個畫畫的。可是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三年過去,當年利落的短發早已齊肩,當年張揚跋扈的性格也早已收斂。他們都說,許諾真是越來越像個畫家了。
白楊呢?兩年前許諾因為父親的工作轉學。此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了。也許溫婉那樣的性格他更喜歡吧。許諾苦笑的搖搖頭,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呢?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任何糾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