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城內,
黃昏,街邊,
銘崛財務商號辦事處。
人,男人,
兩個男人,
一個約摸十八九歲左右,
一個約摸四十歲出頭,
隔著櫃台佇立著。
少年:“是你?”
“是我。”
“你來了?”
“我來了。”
“你早就該來了”
“對的,我來遲了”
少年心裏想了一下,喔,不對呀,我們並不認識呀,好像說話很熟一樣,沉默,許久的沉默,夕陽卻越發的斜了,金銅金銅的夕陽穿過早已幹枯的樹杈,映在兩個人的身上,仿佛鍍金的兩個人,沉默著。
“你來幹什麼?”少年露出一臉尷尬最終打破沉默
“注冊商號”中年人回答幹淨利落,沒有半點遲疑
少年沉吟少頃,緩緩道“注冊什麼類型的商號”
“押鏢”依然幹淨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少年臉色已變,因為在這亂世,山賊土匪橫行,居然還有人膽敢出來押鏢,少年緩緩道:“你知道我這裏從來都不幫快死人注冊商號的,因為官府有令,不得注冊了商號不經營,到時候你被山賊土匪殺害你的商號就沒辦法經營了。”
“我隻要押鏢,合法的押鏢”中年人堅定的說道
“港真?”
“港真。”
“果然?”
“果然。”
少年抬起頭仔細的盯著眼前這個中年人,他看上去非常滄桑,一臉的胡渣子,但是他的眼睛,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忘記,那是夜一樣的寧靜,海一般的深邃,但是卻又像撕破長空的狼嚎那樣瘮人。他知道眼前的中年人絕非常人,但是他也知道,在此亂世押鏢九死一生,而且壓一次鏢一晃就是半年幾個月,到時候商號沒人經營,賬目不清不楚,我們處理起來也麻煩,到時候官府怪罪下來自己也擔當不了,他是絕對不會幹的,周圍還是那麼寂靜,死一樣的寂靜。斜陽已經快落下去了,少年看著遠方的斜陽,覺得有說不出的恐懼。少年苦笑道:
“你一定要注冊押鏢的商號嗎?”
“一定。”中年人還是堅定的說
“若我不幫你注冊呢?”
“你大可試試!”中年人微微笑了一下。眼神裏殺氣一閃而過,少年冷不丁的顫了一下。
這時最後的一縷夕陽照進櫃台,少年看著那夕陽映照在中年人的配劍上,赫然刻著快模糊不清的五個字《四少爺的劍》,少年臉色越發難看,心裏嘀咕著好像在哪裏聽誰提起過,怎麼會那麼熟悉,沉默許久,少年心裏嘀咕著這人快點走,夜幕已經來臨,少年點起了蠟燭,這時月亮已經升上樹梢,初秋的南方月光顯然沒有那麼明亮了,月光和蠟燭的微弱燭光交織在一起,讓這剛入夜的小店越發的沉寂,彌漫著恐怖的氣息。顯然這少年也非等閑之輩,若是換做其他少年,在這壓抑的環境下早就逃之夭夭或跪地求饒了,燭光裏中年人的眼神還是如此的堅定,深邃,好像多看你一眼都要窒息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