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美人膝,醒執殺人劍。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大周天元六年,周天子最寵愛的六子姬昊以區區十六歲之齡突破玄武鏡失敗,然天子堅持立六皇子姬昊為太子,引發其餘皇子極大的不滿,各路世家門閥勢力暗中角力,奪嫡之爭愈演愈烈。
天元七年,天子遇疾,臥病在床,以徐,劉兩家為首的世家勢力通過禦史台向天子進言,皇六子其母蕭淑妃狐媚天子,禍亂後宮,暗結外臣,竟遇幹政,皇六子姬昊結黨營私,圖謀不軌,眾大臣聯名上書,請清君側。
各大世家需要扶持的,是切實關乎利益的代言人,像皇六子與其母這般,出身貧寒,既無根基,又無勢力,縱然文韜武略,那又如何。
聯名書遞至內廷,天子怒斥,不允。當晚,天子身疾加重,昏迷不醒,皇後主持後宮事務,以狐媚天子之名將蕭淑妃貶至冷宮。
傍晚皇六子姬昊從天雲樓修煉出來時遇襲,重傷,幸遇暗處禦前侍衛及時出身搭救,追殺不止,皇城巡查大營竟無一兵出營,宮門緊閉,無奈,侍衛護皇六子於玄文門衝殺出城,一路向北,而皇六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姬月由於在寒月宮閉關修煉,世家更是無意與寒月宮交惡,其才幸免於難。
大周北疆,綿延不絕的祁連山,雄渾壯闊,被喻為抵禦北方遊牧匈奴的天然屏障,更是瀾滄江的發源地,以此為界,祁連山脈與瀾滄江一線之南便是大周九州中最北之州----幽州,祁連山北便是大周為統禦匈奴各部所設的北庭都護府的轄地。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牛羊低頭怡然自得的吃著草,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連響起,牛羊驚覺的抬起頭,警惕的望著聲音的方向,為首一人身著亮銀甲,胯下汗血寶馬,馬背上還馱著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郎。汗血寶馬脖子上青筋暴起,馬嘴已口泛白沫,其力已竭,馬上的男子卻依舊不停地揮鞭,催馬向前,其後一隊黑衣玄甲提騎,揮舞著刀劍,緊追不舍。
男子騎著寶馬沿小路順著祁連山而上,在崎嶇的山路中,汗血寶馬憑借著出色的能力左拐右轉,將與黑衣提騎間的距離漸漸拉大,男子緊鎖的眉頭似有一絲舒展,但心中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祁連山路崎嶇多彎,好似一個立體迷宮,正跑著,汗血寶馬驚啼一聲,瞬間刹住馬蹄,不肯再向前。男子驚疑的探頭一看,他竟不自覺地來到一處死路。心中一驚,前麵已是一處斷崖,斷崖之下是萬丈深淵,深淵底部時滾滾東流的瀾滄江,濤濤江水聲於萬丈懸崖之上也隱約可聞,男子猛然調轉馬頭,想擇路而逃,誰知瞬息之間的功夫,黑衣提騎竟已追至近前,為首一人領先一個馬頭,催馬上前,說到:“龍一,我等從京城追你至此,你為何還執迷不悟?到了如此地步,你也算是為皇盡忠了,不如將六皇子交與我等,我主上已許你一世榮華富貴,這樣一來,不用交手,你我兩全,反正你跑也跑不掉了,如何?”
騎著汗血寶馬的男人眼神一凜,怒喝道:“徐衛,你等身為禦史台提騎,當為國為民,國家之責卻為私用,無旨便擅自追殺皇子,實為叛國。吾身為禦前侍衛,天子命我保護六皇子的安全,在無新聖旨到來前,這就是我的使命,想要六皇子?可以,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這赫然是之前護衛皇六子出城的那一隊禦前侍衛的為首一人,大周最為精銳的皇家禦前侍衛,整整一衛的人馬經過這數十次的追殺,竟隻剩一人。
對麵為首的黑衣人輕聲一笑:“你對皇忠心可以,可也要分的清形勢,你天武三流的功夫確實很強,可我也是天武三流,再加上我身旁這兩個地武二流,以及身後一眾玄武一流的實力,就算你武功再高,能在我等的圍攻下逃脫嗎?更別說你,胯下的汗血寶馬已經力竭,跑不了多遠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好好考慮考慮。”
就在這時,汗血寶馬馬背上昏迷的錦衣少年悠悠轉醒。
李逸感覺頭昏沉沉的,好似被駝在馬背上奔跑了好久,他慢慢晃了晃腦袋,眼神恍惚的看到對麵好像有一隊騎在馬上的黑衣人,“我這是在那?”李逸眯了眯眼睛,“我記得我不是在燕京大學,參加文化藝術節的路上嗎?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