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裳的身影在繚繞的黑霧中若隱若現，他來到一處密林中，這裏盡是枯枝敗葉，樹上幹淨的沒有一片葉子。
“沉睡的亡靈啊！告訴我，我想要離開地底世界，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為了欲望，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金錢，權利，榮譽，這一點適合萬眾蒼生，顧裳猜測，這也適合地底世界。
顧裳對這片密林誠懇問道，那稍顯稚嫩的聲音在密林中回蕩。
“小子，一無所有的你，我還真看不上，你真的是毫無價值，你的代價對我來說真是廉價的可笑。”陰風吹過顧裳的發絲，裹著蒼老的話語吹入顧裳的耳朵裏。
顧裳蹙眉，眼裏有些受傷，心中的怒火因蒼老的聲音燃燒，可他還是理智的壓下怒火，被人輕蔑藐視一切，他在皇宮為那名為‘尊嚴’的東西吃了不少苦頭。
“既然如此，晚輩告辭，”顧裳盡管被人藐視，可還是謙遜守禮。
“你走就是，有人為你付出了昂貴的代價。”蒼老的聲音繼續說道。
“能告訴我是誰嗎？”顧裳問道。
靜默無語，隻有風吹過的樹枝的沙沙作響聲。
見看著不語，顧裳有試探著問道。
“晚輩還有兩個朋友，我想帶他們一起走。”顧裳繼續說道。
“我知，可隻能一個人離開。”蒼老的聲音回道，地上的落葉被吹起又打著旋兒徐徐降落。
“你可明白？”蒼老的聲音繼續問道。
顧裳看風起葉落，沉思良久，回道:“晚輩明白了，多謝前輩，我定會守口如瓶。”顧裳說完，向著密林抱拳一禮，轉身既走。
“爺爺，他明白什麼了？”少年問道，清朗的聲音如沐春風。
“他破曉了地底世界的秘密。”老者回道，蒼老的聲音有些遲疑。
“我才不相信。”少年毫不猶豫的回道。
“是真的，”老者肯定道。
“若是如此，爺爺，你就這般放任他帶著地底世界的秘密離開，也太便宜他了吧，”少年有些不可思意的說道。
“不著急，他定會如他所說，守口如瓶，我是地底世界的守護神，你當相信我，我是你爺爺，我不會害你。”老者說道，聲音裏有一抹慈祥。
“命運，琢磨不透，因果需要平衡，連命運都不能反對，他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補償於他，一個必死之人，何必與他計較。”老者說道。
“我就是要與他計較。”少年賭氣說道。
“可惜了這般伶俐的人，死一個少一個。”
“有什麼可惜的，怪小孩一個。”少年嘟囔道。
風吹過，顧裳似聽到有兩個人在說著話，仔細去聽，卻什麼也聽不到，可明明風中依然斷斷續續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那是一老一少在爭論著什麼。
“命運，”顧裳喃喃，他沉默的往回走著，麵前橫著一條河，他能聽到潺潺的水聲，他走上了刻有歲月痕跡，略顯破敗的橋，橋下的景色因黑霧的遮擋看不清顏色，他在橋上看到一把刀，一把經過時光的錘煉，鏽跡斑斑的斷刀。
“這就是給我的補償？”顧裳將其拿起，“巨月，就是一塊破銅爛鐵嗎？”他撫摸著刀身上刻著的名字，戲謔的說著，刀柄上盤旋著的黑龍似乎活了過來，猙獰咆哮，紅色的眼珠滿是殺意。
“小孩，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一個白衣女子突兀的出現在顧裳身旁，悄悄的問道。
顧裳沒有理她，刺破眉心，鮮血滴落在刀身上，刀一陣顫抖，漸漸縮小，入了顧裳的眉心，進入他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