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1 / 2)

"這裏很好吧,比起那個破房子。"韓俊季側首看著艾青春,想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表情。

"這裏還有櫻花樹嗎?為什麼種那麼多的玫瑰?"

"玫瑰不是很美嗎?而且不用花錢去買送朋友,兩全其美。"

"玫瑰很美,卻很傷。"艾青春看著那一簇簇鮮豔欲滴的玫瑰,的確很美,但,多像刺眼的鮮血。

"傷?"

"因為太美,所以一旦失去,會讓人特別憂傷。"

"你是不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說呢?我開始好奇了。"

"故事?每個人都有很多故事,你有,郢雄衷有,我們都一樣,有自己的故事。"

"你今天總算說了不少的話,雖然我聽得有點糊塗。"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一直都是這麼生活的嗎?像亡命之徒那樣?"艾青春側過頭看著韓俊季,她更想問的是:你認識那個叫岸然的女子嗎?

"恩……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

"將近半年。雖然半年好像不是很長的時間,但是,這段時間似乎比我前20年還要漫長,因為發生太多的事,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是啊,她也有這樣濃濃的哀傷,時間的改變真的讓人充滿感慨,半年前的車禍,半年來的愧疚和不安,觸動的人情和感傷,將她的心,她的情緒,逐漸冰封。

不是極端,是久久不能、不敢釋懷的自責。

還未盛開的櫻花,或者是越過了短暫的繁華和盛美的櫻花,多像一片密密的哀傷,籠罩著整個月夜。

他們同樣傷懷,但他是因為責備,責備郢雄衷的背叛,責備所謂的那個"他"的所作所為,而她,是因為自責,自責那場車禍的不該。

從二樓向下看去,兩個並肩坐著的身影,仰望著天空,簇擁著他們的紅玫瑰,久為盛開的櫻花,淡淡的月光,有一刻,郢雄衷好想要脆弱一點,回歸像花園般寧靜的生活,隻要一天,哪怕一天,讓他可以不要再為了這個家而費盡心思,他就心滿意足了。

但,他更需要的是理智,他要夠忍心,夠堅決,夠狠,才能重造一切。還好,季終於還是回來了,不論他是為了什麼而回來的,隻要他在這個家裏,他就能多尋到一絲慰藉。

可是,她呢?為什麼他這次如此地縱容自己,讓一個來曆不明,底細不清的女子入住韓家,他,難道有了私心嗎?或許,隻是因為她為他擋下那指明的一擊,他覺得虧欠,覺得有必要回報她。"今天沒有通告嗎?"一大早,看郢雄衷悠閑地吃著早餐,還邋邋遢遢的穿著睡衣,好似很有閑情。

"恩。今天我要去學校,一起走吧。"

"和明星走在一起不是太顯眼了,還是我跟她一起走好了。"韓俊季也破例早早地起了床,一下樓就插斷郢雄衷的話。

"還不是一樣,都坐一輛車。"郢雄衷無語地看著韓俊季,以前他們上課都是由林叔接送的,所以說來說去都是坐林叔的車。

"一輛車怎麼夠坐三個人啊,你不會再派一輛車啊。"

"我坐公交。我先走了,要等車。"艾青春可不想再引起尷尬,這兩兄弟的爭吵尤其危險,她若不趁早離開,隨時會被牽連。

"我也要坐公交。"韓俊季故意對著郢雄衷說道。

"誰都不許走,全都給我坐家車。還有,過來吃早飯。"

"憑什麼要聽你的?青春,我們走。"

"青春,別忘了你是我的助理!我是你的老板。"郢雄衷故意加重語氣,提示她是助理的身份,也就是那份協約。

"那,好吧。"艾青春無奈地坐回位子,匆匆忙忙地吃了幾口。這下不爽的是韓俊季了,以為可以在郢雄衷麵前炫一回,沒想到艾青春居然會受他的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