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的其他人連帶著半徑五十米範圍的人都被商盼秋丟到了五十米開外。他浮在半空,扭了扭脖子,衝蘇微雨笑了笑。
站在地麵上的蘇微雨和他對視。
女孩如墜冰窟,她感受到了如實質般的殺意。
他要殺我?
白色的尾巴從後身竄出,白色的長發上流淌著藍色的光,三千青絲狂舞。蘇微雨雙手握拳,左手在腰,右手後拉。天地間的靈元洶湧著流向她的右手。
“十六歲,九洞天,破魔一式。真是一隻優秀的小狐狸呀。更何況猙獰初露,來日必然蔚為壯觀!可惜,可惜呐。”
蘇微雨不說話。她不善與人交流,甚至很怕生,五哥哥總說她是個窩裏橫。她也很怕死,她現在恨不得找個沒人的角落狠狠地哭一場。但是這絕對不意味她麵對絕對不能對抗的敵人的時候不能出拳。
她從來都不會坐以待斃。因為所以既然何必?且待我一拳破之。
商盼秋嘴角上揚,眼神玩味。
困獸之鬥?
名副其實。
遠在八萬裏外的姮寧安腦海中響起了女孩帶著顫音的話。
“笨蛋,我就要死了。你還不快逃啊!”
姮寧安藏在胸前的玉墜化為飛灰。
少年一掌拍飛身前的對手,麵色陰沉。他一腳踩踏腳下的演武台,衝天而起。但是他卻一頭撞在宗門的護山大陣上,透明的大陣如石子入水,泛起陣陣漣漪。
“小友留步,小友何必要匆匆離去。留在此地與我等共參天地大道豈不妙哉。”有白發老道手持浮塵,麵帶笑意。
“小子莫要離去,乖乖受死。”黑衣劍士抱劍怒喝。
“阿彌陀佛。小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莫要執迷不悟。”黃袍僧人雙手合十。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那位少俠,不若與我暢談一番,我好送你上路。”白衣書生麵帶微笑。書生姓劉,名曦。手持一柄刻刀,刀下有屍山血海,萬億冤魂。
他們各占一方,將姮寧安包圍。
換上一身褐色麻衣的姮寧安七竅流血,他的身後升起一輪血月,月中有桂樹。一座白玉宮殿自他天靈衝出,融入血月中。月中有高樓,其名廣寒!
少年有著一對兔耳,他身上冒出了被月光染紅的白色兔毛。他的聲音沙啞而堅定。
“擋我者,死!”
劉曦甩著刀花,痞笑著。
“好呀,那你就去死吧。”劉曦用手彈刀。
有百丈刀芒直劈月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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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九百裏的靈元都被蘇微雨吸納一空,壓縮成她右拳上薄薄的一層藍光。
“怎麼了?不吸了?”商盼秋緩緩落地,他的右手上也有著一層白色的光。
“夠了,你知道的,外麵的靈元其實意義不大。”女孩深吸一口氣,“你那也是破魔一式,所以你到底是誰?”
“死人沒必要知道那麼多。”商盼秋抬頭望天,“而且我也不知道。”
蘇微雨腳下的地麵炸裂,女孩像炮彈一樣射出。她的拳頭砸在商盼秋的拳頭上,地麵徒然塌陷。碎石升空,又瓦解。
商盼秋看向蘇微雨,明明是仰望,卻像是在俯視。
“你隻要記住,殺人者,商盼秋!”
他的左手狠狠地砸在女孩腹部,蘇微雨被一拳打上了八百米的高空。
他甩甩拳頭。
“然後這招,叫做——‘驅魔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