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口中發出的惡心氣息熏得林凡就要吐出來,那兩排牙齒看得林凡前所未有的恐懼,難道他就這樣成為怪物的食物?
此時林凡已經沒了退路,但人在情急之下總會有無限潛能被激發出來,看著那血盆大口直向自己咬過來,林凡頓時眼睛一瞪心中一橫,你有牙以為我沒有!看誰咬得過誰!
這樣想著,林凡立刻往下一蹲,不等那怪物反應過來,他一張嘴就咬在那怪物身上。
隻是那怪物渾身滑溜溜,卻又堅硬無比,任林凡使出再大的力氣,卻始終咬不透。
但現在是生死關頭,即有一線生機,他又怎肯輕易放棄。
一處咬不透,林凡隻拚命抱著那怪物,上下四處的尋找可以下口之處。
怪物雖大,卻架不住林凡這拚命的勁,一時間也無法掙脫,巨大的身體在河水中肆意甩動,掀得林凡也是上下舞動,忽得他嘴唇觸到一塊較柔軟的部位,他也不想太多,再運體內所剩無已的內力,狠狠咬了下去。
“哞嗚!”淒厲叫聲幾乎快要撕破林凡耳膜。
一股冰寒至極又腥又苦的液體直湧入他口中,順著喉嚨猛然灌下去。
怪物的扭動更加劇烈,但林凡是抱著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的態度,任它把自己掀上洞頂呢,他就是不鬆手不鬆口。
林凡一路追尋上官悠悠的消息,一直就是饑一口飽一口的,剛才在山下的時候,又因為和那瘦子打了一架,一碗麵也沒吃上兩三口,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
現在那怪物的血液即已入肚,林凡被壓抑的餓蟲即刻就被勾引蘇醒,也不管那血有多難喝,他隻管照飽的去飲。
怪物起初還在掙紮,整條河道似乎完全要被掀過來,但隨著林凡越來越有力有吮吸,怪物的身體漸漸就軟耷下來,直到最後完全變得軟綿綿,任由林凡處置。
終於林凡喝飽了,痛快的打了一個飽嗝,空氣中立刻彌漫著濃鬱的藥草之息。
再看那怪物,軟耷耷的從河道裏飄浮起來,剛才還布滿整個山洞的河水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林凡一陣詫異,往四周看看,地麵上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洞。
略一思想,林凡立刻明白過來。
這個怪物顯然平時就躲在這洞裏,而那個洞又正好是地下河的泄泉之眼。
他再打量這怪物,長長的銀白身體一眼望不到頭,碩大的鼻間似乎還有微微喘息聲,脖頸下麵一個血淋淋大洞還在往外滲血。
林凡微歎一聲,若非情不得已,他斷不肯傷了這千年之怪的性命,即還有氣,他就當積德行善了,林凡伸出手指在那大洞四周點了幾下,止住滲出的血,這才走到那個洞口往下看去。
一陣清涼山風立刻掠刮進來,林凡一陣大喜趕緊跳下去,走不上幾步就發現一絲亮光從前麵不遠處傳來。
他趕緊奔跑幾步,有亮光的地方似乎是一個洞口,但卻被亂石堆堵著。
林凡立刻去搬石塊,如此十來趟,隻覺得體內一股怪異氣流在相互糾結著,讓他時寒時熱腹痛不已。
難得是怪物的血有毒,自己喝中毒了?
林凡還沒想明白,腹中立刻又是一陣刀絞的痛,疼得他幾乎背過氣去,額頭上頓時滲出密密麻麻汗珠來,但沒等他去擦額上汗珠,卻猛然又打了一個寒戰,又如身陷冰窖一般,手腳幾欲麻木。
“怎麼會這樣?”林凡心裏暗罵,費力盤膝坐好放緩呼吸。
經脈之中就像兩股氣流在打架,一冷一熱不分上下,林凡坐在那裏,時而燥熱不堪,恨不能將身上的衣物全都扒下來,又時而凍得全身哆嗦,隻想抱著火爐坐在空調屋裏。
如此兩三番,林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差不多就要昏迷過去。
不行,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怎能讓自己的努力付之東流。
林凡猛然想到從前他同時修煉天魔九式和陰功之時,大概也如這個情況,一剛一陰也是折磨得他死去活來。
現在這種情況大概是因為自己在地下河中浸泡太久,這會搬石頭使得身體發熱。
既然有前車之鑒,那他還懼怕什麼?
林凡立刻調勻呼吸屏息靜氣,正好此時體內熱氣襲來,他不急不燥不再以內力抗之,而是循循誘導,將那股燥熱氣息引入丹田之中,隨後再如法炮製,兩股氣息即入丹田,再不由它們肆意妄為,林凡立刻將兩股內力擰為一股,片刻之間隻覺一股巨大的氣流就要噴薄而出。
林凡再不遲疑,雙掌瞬間擊出,隻聽著轟隆隆一陣巨響,登時之間亂石齊飛,剛才那被堵住的洞口赫然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