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掩嘴偷笑,他喝了三壺茶,也跑了三趟茅廁,不過這可怨不得他這當奴才的,是五王爺自己執意要等攝政王回來的,他這當奴才的自然不敢怠慢,當然是奉上上等茶水伺候著。
令狐簫剛走到養義殿正廳門口,聽到腳步聲響,轉頭瞧見何清君臉色古怪的走進養義宮大門,不禁一喜,遠遠叫道:“何護……不,六弟妹。”
何清君抬頭,笑容可掬地道:“五王爺?”說著加緊腳步,片刻走到養義殿前麵,向他抱拳施禮:“屬下見過五王爺。”
令狐簫趕緊還禮:“六弟妹如今是六弟的嫡王妃,當跟著六弟稱本王一聲五哥,實在不必行此大禮,本王已經當不起此禮了。”
何清君笑笑:“尚未大婚,算不得真正的嫡王妃,我眼下隻是攝政王的護衛而已。”然後將話題轉開:“五王爺幾時進宮的。”
“有兩個時辰了吧。”
“等了兩個時辰?五王爺真有耐心。”何清君佩服地道。
“本王左右無事,便在此等了等,豈知竟然等了這許久。”
“呃,我瞧著攝政王已經進殿了,怎地五王爺沒瞧見?”
令狐簫溫潤笑著:“倒是瞧見了,不過,不知六弟是何原因,竟然一晃便進去了,未理本王。”
何清君奇怪地往殿內望了望,這是怎麼回事?
令狐簫那清潤般的眸光落在何清君袖上袍角,何清君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衣衫,皺眉,衣服倒底還是濺上血滴了。
“六弟妹出宮殺人了?”那清潤的眸子似乎見不得一點血腥之氣。
何清君摸摸鼻子,訕笑:“呃,我是江湖人嘛,殺人自然是少不了的,殺人還沒有撓癢癢費事,劍尖一晃,人頭落地,就跟切西瓜一般容易,倒是撓癢癢經常有撓不到的地方,很是費勁。”
令狐簫有史以來第一次抽眼角:“……”他嚴重無語了,殺人,切西瓜,撓癢癢,這三者她是怎麼聯係到一起去的?他以後還敢吃西瓜嗎?
“六弟妹真是風趣。”令狐簫半天擠出這樣一句話。
何清君無視他的表情,隻當他是對她的讚揚了。
正在此刻,令狐薄幹咳一聲出現一正廳門口,朝令狐簫輕笑:“讓五哥久等了。”
令狐簫上下打量他一番,疑惑道:“適才瞧見你一晃而過的身影,似乎不是這個顏色的衣服,六弟,你……回房換衣服了?”
令狐簫的話提醒了何清君,不錯,適才他明明穿得是一身淺藍錦袍,怎地竟轉眼變換成了月白織錦了?
“呃,適才陪我的王妃出宮殺人,沾了血跡,帶著血腥之氣見五哥,似乎不敬。”令狐薄淡定地解釋著。
何清君聞言心下狂叫,胡說八道,什麼沾了血腥,睜眼說瞎話,他殺那幾人都是用的無形劍氣跟淩厲掌力,離那那些被殺之人很遠,她瞧得清清楚楚,他衣袍上未染滴血!
令狐簫微愣:“六弟你……跟弟妹一起出宮去殺人?”雖然他知道六弟從前混跡江湖時也是個狠角色,但他現在是攝政王吧,竟專程陪尚未大婚的女人出宮殺人?
令狐薄大方點頭,俊麵上無半分不好意思:“夫唱婦隨,夫妻一體嘛,她出宮殺人報仇,本王至少為她放個風,操個刀什麼的。”
令狐簫:“……”他們算是夫唱婦隨,還是婦唱夫隨?他側頭輕輕按按抽個不停眼角,若論臉皮厚,他確實比不了他。
何清君摸鼻子,其實他做得差不多,隻是應該是放風殺人。
“五哥,請進。”令狐薄伸手將令狐簫請進正廳:“五哥等我兩個多時辰,可是有什麼事?”
令狐簫撩袍坐下,笑道:“沒事五哥就不能來瞧瞧六弟麼?”
令狐薄隨即輕笑,示意何清君進廳。何清君站在門口猶豫片刻,跨了進來,轉身將廳門關了,走到他身側垂手而立。
令狐薄看都未看道,吩咐了一句:“去旁邊坐著。”何清君垂下眼皮,低聲答道:“是。”走了兩步,坐在下首椅上。
令狐簫看著兩人,心下有種感覺:何清君能跟著老六,多半是老六強迫的吧?他抬目悄悄看了眼何清君,明明不過是個姿色清秀的女子,怎地竟總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了男人的目光,難道隻是因為她英姿颯爽的風姿嗎,暗暗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落在她臉上,隻見她雖然低著頭,唇邊仍然掛著若隱若現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