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場十八年的夢(1 / 2)

斷腸涯上,女子淚痕猶見,白衣墨發風中輕擺,隻是笑的無奈,笑的澀白:“斷腸涯,倍思量,隻是……可恨少年薄情郎”

女子回眸看著那一抹殘紅,殘紅灑在他的身上,把他展現如踏如凡塵的謫仙,紫色錦袍飛揚,薄唇輕泯,那般的冷冽,讓人絕望。看著麵容絕代風華的男子,女子笑了,笑的是那般的讓人心疼,讓人難忘,曾經以為他是她的良人,到頭來卻是如夢一場。如今,她的夢醒了,也看清了,他不是她的良人,可恨她卻錯托付終身,最後落得被他所唾棄,被世人所唾棄。

殘紅真的好美,美的讓她舍不得離開,舍不得離開這世間:“你說,我沒有親人跳下這斷腸涯會不會有人為我哭泣?會不會有人為我的死而哭斷了腸?”

女子像是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蒼白的唇角揚起苦澀的笑容。可是,對麵的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這讓她的心裏最後的夢想,最終破滅。她好想好好的看看他,問問他,為何他們之間會變得如此?為什麼他們不可以像平常夫妻一般?

“老天,你為何如此的捉弄於我們?讓我們相見相愛也就罷了,為何讓我們還要相殺?我此生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孽?讓親人舍棄我,愛人唾棄我?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癲狂如她,淚如雨下,何時她竟然如此的不堪?男子卻視而不見,仿佛曾經的種種隻不過是水中花,鏡中影一晃而散。女子止住淚水,透過霧蒙蒙的淚花看著那曾經深愛的男子,她的心好痛,痛的刺骨,痛的心寒,好冷,好痛。

“若有來生我一定不要遇見你,不要愛上你,來生我一定要化作魚蟲花草,孤獨一人了此殘生,不要在見你。”

語落,她如脫離線的風箏,決絕的跳下了懸崖,沒有一絲的留戀,此生對她來說,隻是一場夢,一場殘夢。

溫酒從夢中驚醒過來,汗水順著精致小喬的麵頰滑輪在手背,澗出汗花。又做了同一個夢,一個夢做了十八年,這十八年裏隻要她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這些畫麵。可是……自己卻看不清他們的容顏,這讓她很是苦惱。

“酒酒,你起床了沒有?今日你可要跟姐姐一起去護國寺上香的呢。”

溫酒還未從剛剛的夢中緩過神來,便見到自家的親姐姐朝她閨房裏走來。

“姐姐。”溫酒被溫婉拉過神思,赤腳便下床跑到溫婉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腕撒嬌,溫婉人如其名溫婉柔情,是個美人。而溫酒卻恰恰相反,她沒有姐姐溫婉那般亭亭玉立,柔情似水,而是如一頭長著毛刺的狐狸,狡黠卻又不失靈性,不過卻讓人紮手。姐妹二人站在一起可謂是各有其韻。

看著自家妹妹額頭布滿汗水,心中有絲心疼,卻又有絲無奈,溫酒每每從夢境裏醒來便是這般,她作為姐姐的又何嚐不知,可是……她卻不能替她的妹妹解除這夢境,若是可以,她的妹妹又如何這般令她心疼。

溫婉撫摸著溫酒的額頭,暗歎起來:“酒酒,反正今天你也是陪我去護國寺上香,不如也去請方丈大師解解這夢,或許你從今便可脫離這夢境也說不定呢?”

看著姐姐的期盼,溫酒不忍拒絕,其實若是能解了這夢境她何嚐不想,隻是這麼多年了,父親母親不知請了多少和尚道士,還不是一無所獲,有時溫酒甚至懷疑那夢中的人便是自己,隻是自己失去了記憶而已。可…偏偏不是…若不是自己從小就是在溫府長大,小時候的記憶猶新,她還真信了自己是失憶了,夢中的一切那是她的過去。

溫酒不喜打扮,胭脂水粉雖多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愛,隻身著一席淡紫色的衣裙,看著鏡中素顏朝天的模樣她卻甚是喜歡的很。雖然不及姐姐的美麗容顏,卻也不會讓她感到自己的不堪。

去往護國寺的路並不難走,繼而坐在馬車裏的溫酒和溫婉也沒有受到顛簸之苦。姐妹二人相反倒是在裏麵相互取樂,連帶著身邊的丫鬟也是笑意連連。雖說去護國寺的路程好走,但也是將近午時二人才到了地方,此時此刻到護國寺上香的想樂已然沒有辰時那般之多;可是姐妹二人也是暗歎起來,溫酒不由得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