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出了攝政王府之後,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就朝皇宮裏麵趕去,她幾乎都不用想就知道此時此刻玄真對她的看法,想必她住進攝政王府這件事情已經成了一個心結,再想要打開已經是不容易了,偏偏玄玉卻好像並不在乎這個一樣,對她的想法一點也不在乎。走了半晌後,青鳶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停了下來。
她順著自己的手看過去,她的手上還牽著芙兒那雙小巧稚嫩的手,似乎是她走得太快,芙兒有些跟不上她的速度,整張臉上已經滲出了薄薄的汗珠來,青鳶看了不由皺了皺眉頭,本來她帶著芙兒回京是想安頓她好好生活的,但目前的處境讓她舉步維艱,再帶著芙兒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思來想去,最後,她還是將芙兒送去了吏部尚書那裏,整個京城,也就隻有彥君還能信得過了。
隻是吏部尚書的守門並不認識她,她費了好些功夫才將彥君給鬧了出來,彥君到自家門口的時候顯然還沒有睡醒,整個人精神萎靡,雙眼無神,隻是當他看到青鳶的一瞬間突然一下就清醒了過來,他揉了揉雙眼,像是不敢置信青鳶正站在自己眼前一般,他著急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看著她後,才將她一把拉進來,吩咐道:“趕緊把大門關上,今天誰來也不見。”
那守門的差點沒眼珠子掉到了地上,印象中自家公子可不是這麼個輕浮的人啊。
彥君拉著青鳶就進了自己的屋子,還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了起來,這才轉身看了看略顯有些狼狽的青鳶,小聲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青鳶搖搖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彥哥哥,芙兒恐怕要擺脫你照顧些時日了。”
彥君聽完皺眉,這些日子京城裏早已經傳開了,說是青鳶對皇上有異心,自然他是不信的,自從知道了青鳶就是東方媚之後,他更是百分百的相信青鳶是不會偏頗玄玉的,但是人口多口雜,難免皇上不會起疑心。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當下隻是點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芙兒,見著青鳶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問道:“姐姐,你要去哪裏?”
青鳶隻是笑,卻不知道怎麼作答,彥君輕輕將芙兒摟在懷裏,小聲哄道:“你大姐姐有事情要辦,芙兒就先在哥哥這裏住著,等姐姐辦好事情再來接你,好不好?”
芙兒畢竟年紀小,更何況她向來喜歡彥君,如此一來,就沒有了異議,青鳶看著芙兒的臉蛋,有些惆悵的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彥君見她一臉難色,便道:“你放心,芙兒在這裏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倒是你,萬事要保重,玉他……”
“我知道。”還不待他說完,青鳶便打斷了他的話,她自然是知道玄玉的手段深不可測,也知道他現在急於想把她留在身旁,她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揣度他的內心想法,她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一時間兩人無話可說,青鳶便拜別了彥君,她原本是想從大門出去,但考慮到人多眼雜,終究還是走了側門。彥君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頭,芙兒在他的懷裏,小心翼翼的將頭放在他的頸窩處,一臉的依戀。直到青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彥君的視線裏的時候,他才默默的轉身,細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皇宮……
青鳶回到皇宮的時候,守城門的禦林軍對她盤查了好半天才放她進來,甚至還被搜了身,青鳶全程冷漠著一張臉,卻還是什麼都沒說,之前她出入皇宮隻需要帶著一張臉就可以了,如今卻像是犯人一般被盤問了這麼久,想必皇上對她已經起了殺心。一時間青鳶竟然有些想笑。
司空曾經說過,帝王家多是薄情寡義之人。那時她尚且年幼,還不明白,如今卻不得不認同,隻是玄真未免有些太過於高看於她,她隻是一個小小女子,並沒有什麼大的能耐去左右朝政之事,攝政王想要挑撥離間他們的關係,如今看來,倒是做得很是成功。
等到一切就緒再回到昭陽宮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青櫻已經睡下,倒是小丫第一個發現了青鳶。
“小姐!”小丫看著青鳶,有些激動的叫出聲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青鳶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像是鄰家姐妹一樣問東問西,“您可終於是回來了。小丫很是擔心你呢!”
青鳶笑了笑,道:“嘰嘰喳喳的,怎麼這麼久還跟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