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契約(1 / 2)

暗香輕浮,幽香茶韻,紅塵煩憂,彼岸忘憂。

夜幕無聲降臨,一切黑暗都在夜色的籠罩下安然進行,唯留那天上的一輪孤獨的圓月見證。在一個不起眼的暗巷盡頭,一扇古色古香的木門悄然出現,等候著有緣人將它推開。木門上的牌匾寫著兩個繁體漢字‘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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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凱沮喪的走在街頭,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的運氣差到了極致,先是碰到一個意外,接著他買的股票全部被套牢,然後老婆又偷偷拿走家中僅剩的錢財,帶走他三歲大的女兒,連他的房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她賣掉,唯獨留他獨自麵對一大筆的負債,和即將麵臨的,居無住所、身無分文的局麵。麵對這樣的情形,他隻有用身上為數不多的錢財,買著廉價的啤酒喝的爛醉。

12:00

許子凱努力的睜大眼睛,還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嚇得酒醒了一半。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這裏會出現一條暗巷,他可以肯定這裏原來是沒有這條巷子的,他從這裏走了快一個月,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暗巷,這個暗巷仿佛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許子凱好似著了魔一樣,魂不守舍的向著巷子裏走去。巷子盡頭是一家寫著繁體字‘彼岸’的店,推開那扇古色古香的木門,仿佛跨越到了另一個空間似的,不大的廳中,長長的暗紅色的細紗從木門上呈散發狀,高低不齊的纏繞在兩米高房梁上,屋子四周有四根雕著龍鳳的木柱支撐著,薄薄的細紗有層次的和木柱對齊垂下,細紗後好似是古代的燈柱,上麵罩著燈罩,燈光朦朦朧朧,讓整個屋子更顯神秘。廳中擺放著一張長長的矮桌,矮桌左右兩邊各的放著四個暗紅色的繡著黑色曼陀羅的精致坐墊,長桌的主位放著一個白色的坐墊,上麵繡著一個醒目的圖案,一株妖豔的血色的彼岸花。彼岸花開,花開彼岸。花開無葉,葉生無花。想念相惜,終不相見。

矮桌後麵一段距離有一個拱門,門上掛著珠簾,珠簾後隱約能看見一鼎大香爐,香爐上幽幽的飄著一縷青煙,屋子裏可以聞見一縷淡淡的幽香。在離香爐不遠的地方好似有一張古琴放在一張矮桌上,矮桌後麵被一張山水屏風擋住了,無法看見裏麵的擺設了。

正當許子凱想進去仔細瞧瞧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歡迎來到彼岸,我是老板,請問有什麼需要麼?”一個身穿紅色漢服,頭上插著一根白玉發簪的女子,手輕拂珠簾,慢步踱出,腰間的長發隨著她的走動微微蕩漾。女子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一條紅色的水滴形額墜在額上輕輕的搖擺著。女子的容貌難以用語言形容,或者說無法完全形容。細長的柳葉眉、丹鳳眼,紅潤的櫻桃嘴,一瞥眼,一抬頭,誘惑盡顯。可能她是混血兒,麵容有種異域風情。

“我、我、我叫許子凱,我不,不需要買什麼。”許子凱結巴著說。

“嗬嗬,別緊張,你可以先到這裏來喝杯茶,不介意的話可以將你的煩心事說給我聽。”紅衣將他引到廳中放的長桌前,示意他坐下,微笑著說。

許子凱說著瞄了瞄紅衣,又坑下頭去,接過紅衣不知從哪拿出來的茶盞。埋頭不顧燙嘴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大口。紅衣看了也不阻攔,隻是平靜的保持微笑,坐在坐墊上,雙腿並攏貼在身旁,標準的淑女坐法。與許子凱隨意一坐,左腿蜷起貼著矮桌的難看坐姿成了一個明顯的對比。

“可能你不相信,我曾經是個成功的商人,住豪宅,開名車,有老婆有孩子,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可誰知,我一次無意中幫一個算是朋友的人的公司做擔保人,結果他公司由於經營不當,破產倒閉了,欠下一大筆債務,逃跑了,我作為他的保證人,隻能為他償還這筆債務,可由於負債太多,我的資產也無法還清全部債務,本來或許會有些轉機,但另一個惡耗又傳來了,我所買的兩隻股票大跌,因為之前的擔保人事情,把我弄得精疲力盡,也沒有時間和心思去看股票行情,沒有抓住時機將股票拋出去,等我發現時股票已經跌停了,不緊賠光我所有的財產,還又背上一大筆負債。我老婆拿上家裏所有的錢,賣掉我的房子,帶著我女兒逃走了。我現在隻有整天用那廉價的啤酒灌醉,才能暫時忘了這一切。我可能在過不了幾天,不,有可能明天我就會被抓去坐牢了。”可能是壓抑的太久,忽然有個人願意傾聽他的訴說,許子凱說著竟然嚎啕哭了起來。

紅衣聽了他的話笑意更深了“你想不想東山再起?想不想在找回你的老婆孩子?想不想脫離這種落魄的生活?”紅衣的聲音充滿著誘惑力,讓人不得不動心。

“我當然想,你有辦法幫我麼?”許子凱急切的問。

“我這可以交易一切你想要的東西。”紅衣神秘的笑笑,端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掩杯蓋,啜了一小口,含在口中,慢慢品味。

“這極品鐵觀音真是好茶。入口含香,入喉留香。許先生覺得呢?”紅衣放下茶盞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