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次不爽的晚餐
繁華的新宿區，霓虹閃爍，車水馬龍。行色匆匆的人群從不同的方向朝這裏湧來，有的從電車站湧出，有的從地鐵口裏湧出，還有的從地下通道裏湧出來，街道上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人流，很快大家又消失在這個燈紅酒綠的“怪體”中，隨之又有很多人群從不同的方向湧入進來，然後又消失掉……。
我帶著明子在歌舞伎町附近撿了一家壽司店，進入後發現店裏的生意特別火，門口站著很多各式穿戴各異發型奇特的年輕人，大家都在排隊等候。
店內坐敷席（脫鞋坐在榻榻米上用餐的房間）裏坐滿了用餐的客人，最裏麵有兩桌盤腿坐著五六個穿著新宿高校製服的女生，化著濃妝粘著長長的假睫毛，嘴唇和手指甲都塗的五顏六色，故意將高校製服短裙提到臀部，小內褲若隱若見，吸引著周圍中年男子色迷迷的目光……這就是著名的“新宿女孩”。
她們之間旁若無人地說著新宿語（新宿高校生之間小範圍的流行語），這些語言在年長的人聽來很難理解其中的含義，比外來語還難理解。
有新宿女孩光顧的料理店，味道一定錯不了。
我和明子一邊翻看放置在店門口的漫畫一邊耐心等待，又過了一會兒，剛好空出兩個人的位置，我拉著明子的手走了進去，在榻榻米上坐下後，我們選了幾款店員推薦的特色壽司，還要了一份鰻魚飯，一份海蝦天婦羅，服務生為我們倒了兩杯大麥飲。
待服務員走後，明子微笑地看著我，道：“純步君，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什麼事情啊？”我喝了一口大麥飲，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猜猜今天是什麼日子？”明子看著我，期待著我的回答。
旁邊有一桌穿西服的中年會社員（公司職員）好像喝多了在大聲喧嘩，一個個滿臉通紅，發泄著各種欲求不滿。
我並沒有注意聽明子的問話，低頭想著心事兒。“你怎麼了？純步君。”明子很關心地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我忍不住問道：“哦，你母親幾歲了？”
“啊呀，女人是不能問年齡的哦！”明子道。
“是嘛，那你告訴我，她幾歲的時候有的你？”我故意問道。
“壞人吶！”明子笑道：“你知道了這些不就知道年齡了麼，嘻嘻，不告訴你！”
“那我猜一猜好嗎？”我喝了一口大麥飲，道。
“不要了嘛。”明子佯裝生氣了，道：“前輩，你從來都沒有這麼關心過我的事情！”
“你，你不是挺好的嘛！”我看了她一眼，道。
明子一聽高興了，把臉湊近我，很認真地問道：“村上君，我都哪裏好啊？你說說看！”
“這個，哦，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見我在沉思，明子裝作生氣的樣子，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頭：“笨呀，這還用想嗎，要脫口而出是不是！什麼漂亮啦，卡哇伊啦（可愛）特別淑女啦……我都喜歡聽！”
“是，不過還得讓我好好想想！”我皺了皺眉頭，道。
“啊呀！這還用想嗎，你是頭豬啊！”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沒了笑容，想起了今天被波多野的羞辱：“……男人就要有野性，即使是一頭豬也要做一頭野豬！一頭野豬！一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