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空手道部的隊友們
東京都都立茨丘高等學校校園內,教學樓三層的高二年級教室裏異常安靜,大家正在做英語試卷,不到四十歲就開始謝頂的木村先生,雙手倒背在學生間走來走去。
自從突襲南茨丘失敗後,接連多日我都心緒不定睡臥不寧,常常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情緒已經低落到了極點。白天在教室裏一直在打著瞌睡,昏昏沉沉困的我死去活來。
我也無心答題匆匆忙忙交了試卷,然後跑到衛生間裏想清洗一下臉,這時發現五十嵐和幾名族員也在裏麵,正在鬼鬼祟祟討論著什麼,見到我過來,急忙停止了爭論慌亂地丟掉手裏的煙頭。
“歐斯!”(族人間打招呼的一種方式)隨即大家便離開了。
我感到他們見到我時的神態很詭異,好像有什麼事情在隱瞞我。
“五十嵐!”我叫住副族長問道:“怎麼回事兒?你們在討論什麼呢?”
“沒什麼事兒,族長!”五十嵐答道:“……是這樣啊,最近有幾個兄弟情緒不太好,我在安撫他們。”
“是南茨丘的事兒嗎?”我問道。這也是我最痛心的一件事兒。
“如您所說正是此事,大家都想不通為什麼會……咳!所以我正在安撫大家!”
“哦,沒有別的事情嗎?”我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
“沒有了,族長!”
“你走吧!”
“押忍!”五十嵐說完便離開了。
我感覺自己或許想太多了,當時並沒有太在意。
我從衛生間裏出來後並沒有馬上回教室,見走廊裏沒有人注意,便悄悄地下了樓梯,這時發現“瓷娃娃”鬆本洋子正在上樓,她並沒有穿女生高校製服,披著一件寬大的米黃色女士風衣,下麵露著一圈紅色的短裙底邊,好像剛剛參加完啦啦隊的訓練回來,身邊並沒有那個排球男,我故意躲開她,靠在樓梯的左邊想從她身邊走過去,鬆本洋子卻故意站在左側擋住我的去路,微笑著看著我問道:“村上君,這麼快就考完了?”
“哦!”我搖搖頭,無奈的表情道:“都不會,沒興趣考了!”
“一定要加油哦!村上君。”洋子甜美的聲音,微笑著給我鼓勁。
我聽了心裏熱乎乎的,很久沒有跟洋子說話了,自從她跟排球男上野君交往之後,我們之間就沒有說過話。今天很難得見她一個人,不禁一陣欣喜:是不是洋子跟那個家夥分手了。便問道:“你怎麼剛來?英語都快考完了。”
“哦!上野君今天要參加高校生排隊比賽,我們啦啦隊也要參加,已經跟英語老師請假了……。”洋子說道。
“啊呀,又是那個上野君!”我的心涼了一大截,剛剛燃起的那股子興奮勁,一下子便煙飛灰燼,忍不住又打起了哈欠。
“哦,不好意思,我該走了!”
“拜拜哦!村上君。”鬆本洋子微笑著從我身邊走過。
“哦!”我無精打采地回應著。
教室外陽光明媚,這麼好的天氣應該去飛車,真不該呆在學校裏,我接連打了幾個哈欠,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野球場內一年級的學生在訓練,喊聲陣陣。
我離開教學樓直接去空手道部室找了一塊空地躺下便睡,部室裏彌漫著練功服散發的臭汗味,這也沒能阻止我的睡意。
昏昏沉沉一直睡到下午放學,空手道的隊友們都來換衣服準備訓練的時候,才把我給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