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口血液隨著他微微抽搐的喉嚨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直接將胯下戰馬頭上那戴著防禦優良的馬鎧給染成了紅色,大概是濃鬱的血腥味有些讓那戰馬不適應,也似乎是他下意識狠狠地勒緊了馬韁繩,整匹戰馬直接發出一聲輕嘶,緊接著人立而起。
這是他經常喜歡耍帥的一個動作,因為這個動作配合他現在所穿的一身精良盔甲,往往能讓那些豐滿美麗風韻猶存的貴族婦人,驚訝的瞪大起眼睛,用那種帶著崇拜中還有一絲渴望的目光,原原本本的將這套動作耍完。
可是原本那溫順的戰馬卻沒有如同往常這個動作那樣,給與他瞬間的巔峰和高潮,似乎也與他渾身都為之散去的力氣有關。他的手已經無法緊握馬韁繩,甚至他的眼前已經是開始發黑發暗,還沒等有什麼動作,就直接被那戰馬人立而起的動作,硬生生的甩下馬去,重重的跌倒在旁邊的草地上!
“敵襲!敵襲!敵襲!”
而等他重重的跌倒在草地上的那一刻,淒厲的叫喊聲才在商隊當中回響,這才打斷了那群人還目瞪口呆的模樣。可是在他們的眼中都帶著止不住的慌亂,同樣看他們亂糟糟的動作也能看出,這群家夥似乎就如同是一群無頭蒼蠅那樣!
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微笑,塞加手中的遊牧弓旋即被他狠狠拉開,三根庫吉特箭已經不知何時搭在上麵,隨著他那目光的移動,緊緊勾住弓弦的手指已經輕輕鬆開:“一群菜鳥。”他重新宣讀了自己的評價。
領隊已經陣亡,隻是看著那地上還在微微顫動的人體就能知道,如果想要站起來繼續指揮戰鬥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周圍的護衛和騎兵憤怒的拔出自己的長劍,但是他們帶著怒火的目光卻茫然的看著麵前的環境,因為他們到現在還沒發現,麵前的敵人究竟在哪。
而就在身後的商隊當中,那六輛巨大的四輪馬車已經停止了前進,那些慌亂的幫從盡管手中也拿著長劍或者短矛,但是看那驚恐不安的眼神和那四散亂走的表現就能看出,這些搬運貨物更為拿手的武裝平民,似乎對於戰鬥並不怎麼擅長。
“嘶嘶嘶嘶嗖——”
淒厲的尖嘯依舊在草原上的這片廣袤的空間上響起,三根暗色的羽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尖嘯當中,就在那三根羽箭的盡頭,一個騎兵正怒吼著朝著四周發布著自己的命令,看上去,他似乎是另一個領頭人,他大聲吼叫著:“不要亂走!聚集起來!”
那些護衛和騎兵顯然是經曆過戰爭的考驗,在這種危及的時刻竟然還有心關心後麵那些幫從,他們看著那些幫從還在慌亂的到處亂走,就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大聲喊叫著似乎在提高自己的士氣,紛紛安撫和命令他們聽從自己的命令。
“砰砰砰。”
但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三根庫吉特箭瞬間釘在他那堅固的木製盾牌上,鋒利而滿是力道的箭頭狠狠地咬在那木頭的縫隙當中,而箭身上攜帶著的巨大力量,依舊猶自在箭尾那尾羽上顯現,來回晃動著讓那前端的箭頭,更是將那木製盾牌的結構紛紛破壞開來!
“敵襲!敵襲!敵襲!防禦!防禦!防禦!”
淒厲的叫喊聲隨著那幾乎碎裂的盾牌而在商隊當中響起,一個個麵目猙獰的幫從朝著羽箭來臨的方向,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武器聲嘶力竭的狂吼。就仿佛是他們的怒火和心中的自信都隨著他們的怒吼而迸發,可是他們眼神中的慌亂,卻那麼的顯眼。
“給我閉上你們的嘴巴!”
那個騎兵在馬上搖晃了兩下身子,可是他那尖頂盔下的臉卻瞬間對準麵前那一片片草叢當中緩緩出現的黑影,深深吸了口氣,他直接伸手將卡在自己左臂上的盾牌撕扯的徹底爛掉,隨意的仍在一旁,他臉色嚴峻,舉起右手的長劍對準前方,怒聲道:“正麵,迎敵!”
出現的敵人永遠都比不知何時出現的暗箭更能讓他們鬆了一口氣,護衛們呼喊著身後的幫從,快速的在商隊馬車麵前組成了一道防線。這是他們剛剛進入血腥草原的第一天,而現在,也正是他們在血腥草原的第一場戰鬥。
可是他們每個人的內心中都是極為凝重或者說是慌亂的,因為就在他們旁邊,那一匹無主的戰馬還在商隊當中徘徊。那是他們首領的戰馬,優秀而健壯的上好戰馬,而他們首領此時此刻沒有帶領他們繼續如同在內地剿匪那樣衝在前麵,而是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他們知道這不是休息,而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