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頭,一片純白色,似潔白的雪純潔無暇。一陣風匆匆趕過,飄香四溢,山妖們都趁機大吸一口山間的精華。白雪中一抹紅色倩影浮動著,若隱若現,像浮萍般飄搖不定。一位身著紅色衣服的女子踮起腳尖,輕嗅起枝頭上的梨花香。紅唇輕輕的點了點梨花瓣,梨花害羞得彎起了腰!
山間洋溢起飄渺的琴聲,時起時落,宛如此曲隻應天上有。女子欣喜的向琴聲處轉過頭,純真的笑掛在稚氣的臉上!
“師傅,你看梨花又開了,不知今年是否會結又大又甜的果子?去年的果子可是好吃極了!是小花吃過最甜的水最多皮又薄的果子了!”女子一路小跑,揭開擋路的枝頭,見到一白發男子坐在梨花樹下彈奏,興奮的喊道。女子見琴聲為止,就乖乖坐在男子的旁側,瞄到琴的旁邊有一杯熱茶,茶中漂浮著幾許梨花瓣,便偷偷雙手托起茶杯,狠狠地抿了一大口。
“哇,好香的茶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紅彤彤嬰兒肥的臉頰上凹陷下去了兩個小窩點,甚是可愛!
琴聲突然嘎然而止,端起一旁的茶水輕酌了一小口後,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女子卻大笑起來,“師傅,原來你好貪吃啊,我說說你就信了,老饞貓。”男子寵膩的用手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梁,“你以為師傅是你啊,見什麼都吃,也不看看有毒沒。”小女孩咧開了嘴,笑得甚歡。“才不會呢,我已經百毒不侵了,吃什麼都香,好養活。所以我爸媽才舍得不要我呀!把我丟給師傅您!嘿嘿”男子心疼的看著小巧玲瓏,皮膚白皙,櫻桃紅唇的小花。
“師傅,您剛才彈奏的是何曲目啊?”小花睜大圓鼓鼓的眼睛,好奇的盯著琴弦看!白發男子笑了笑,“這曲叫浣花語,是一位女子所編,說來話長,就不說了吧!”“師傅,那女子是何人啊?您認識嗎?為何她要編此曲?”“小花,你好奇心太重了,我罰你在屋後的竹林中去麵壁思過,不經我允許,不準出來!”麵色難看的看著小花,說完就拂袖而去。小花低聲嘟囔道“師傅雖然是活了百來年的糟老頭靈鏡子,除了頭發白點之外一點都不老,人也俊俏,而且脾氣還不小,一句話就罰我去思過。改天我要趁他睡著了偷偷把他的白眉給剃了,叫他欺負我!咦?這是什麼味道啊?好香啊!好像師傅身上的味道啊!好好聞!”小花聞得如癡如醉,轉過頭一看嚇得抱起長琴就一溜煙的跑了。
靈鏡子麵無表情的看著小花離去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哎,這丫頭何時才會長大啊?真令人擔心,何時才能放任她一個人呢!老天爺,你為何要這樣處罰她,怎
叫我不時時刻刻的保護她,倘若有一天我離去了,誰來保護她?老天爺,你好無情啊!”
靈鏡子背負著雙手,仰頭望著碧藍的天,劍眉下一團書卷氣,一雙炯炯有神的美目茫然的望著,麵相頗為俊俏,如二十幾的儒生,卻一頭白發隨風漂動著,和純白的梨花相混淆,清秀,儒雅。微風徐徐拂來,殘卷幾許梨花瓣掉落在靈鏡子的白衣上,輕輕舞動!
蛋,總是動不動的欺負我,一句話就把我罰到竹林來,動不動就罰我到竹林來。改天我非要好好修理他不可,我一定要去和妖姬要癢癢粉來,偷偷放進他衣服裏,然後讓他奇癢無比,這個老不死的臭老頭”。小花一鼓腦的坐在地上,把長琴氣憤的丟到一邊,雙手托腮,生起了悶氣。林中的小鬆鼠紛紛的朝她探出了頭,拉聳著腦袋望著她。然後大膽的跑到她懷裏上竄下跳的,時不時的還爬上她肩膀,用毛茸茸的腦袋使勁蹭她的臉,引起她的注意。
“哎呀,癢死我了,別蹭了,嗬嗬嗬……好了,好了,別蹭了,我理你們還不成嗎?都給我排好隊站好,我看看有沒有少人,不對,是少鼠。”鬆鼠們全都從她身上下來,一個挨著一個尾巴的站成一排,看著小花露出兩瓣大白牙!“嗯~不錯不錯,今天狀態很好,表現很差,誰叫你們來撓我癢癢的,而且我今天莫名其妙的被師傅罰了,所以今天沒有果子吃了,改天再說。”鬆鼠們一個個失望的低下頭,轉身離開,不理睬小花。“嘿,站住!都給我回來,枉我平日待你們不薄啊,一聽說今天沒有吃的就不理我了。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師傅雲”貪圖財色而忘義者,非君子者也,不可深交!“知道錯了嗎你們?”鬆鼠們配合的點頭又繼而連續搖頭,“哎,古人雲”儒子不可教也!“你們要氣死我也,我怎麼就交了你們這麼一群見利忘義的損友呢?哎呀!氣死我也,氣死老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