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韓占澤像雕塑般僵硬了幾秒鍾後,突然胸腔一震,張開嘴劇烈的咳嗽起來,端著的蛋糕立馬扔到了桌麵上,嘴裏的勺子閃電般的抽了出來,來不及低下頭,蛋糕連帶唾液一同噴到了正前方,不偏不倚的,剛剛好就噴在了蘇唯畫著優雅妝容的精致臉蛋上。
“啊——!”拿著勺子,正欲品嚐蛋糕的蘇唯先是一怔,緊接著像是看到蟑螂般抖著嗓子尖叫出來,漂亮的臉龐猙獰的扭曲起來,優雅的氣質立即消散了。
“咳咳咳……抱,抱歉……”猛烈咳嗽中的韓占澤趕忙出聲道歉,一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抽出桌上的手帕朝著蘇唯遞了過去,試圖為蘇唯拭去臉頰的殘渣,可身體因為劇烈抖動,手在空中伸到一半就開始上下晃動。
“算了,沒事沒事,我自己來。”驚叫過後,蘇唯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壓低了下巴,抬手捂住臉側有食物殘渣的地方,嘴角扯出一抹笑,柔聲說道,“是不是吃的太急嗆到了?沒事的,占澤,我吃飯的時候也經常會這樣呢。”
“咳咳……”韓占澤連連擺手,咳嗽的臉通紅,連腰都直不起來了,窘迫的模樣恐怕是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咳嗽了好一會兒後,韓占澤的眼眶裏都充盈了閃亮的淚花,眼眶紅了一圈,紳士氣質全無,英俊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尷尬,訕笑的說著:“吃得太快了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站在桌旁的阮小曼眼神冰冷,看著韓占澤的眼中透著一絲冷笑,可臉上卻佯裝出著急的模樣,急切的詢問,“韓占澤你沒事吧,趕緊喝點水壓一壓。”
說著,她已經將桌上的水杯放在了他的麵前。
“非常,感謝。”端起水杯,韓占澤喝水之前,抬起眸深深地看了阮小曼一眼,眼神清明犀利,宛如鋒利的刀刃,說到‘謝’字的時候,低沉的語氣又明顯的降了下去,把話音咬的很重。
“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阮小曼毫不避諱,微笑著迎上他鷹隼般的目光,眼神凜然冷冽,韓占澤,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她根本不怕他知道。就算他知道蛋糕裏的辣椒是他放的,他也不會說有辣椒。
因為,韓占澤不會自惹麻煩。
隻要他說出來蛋糕有問題,她就把他謊稱沒交情的事情馬上抖出來。
料定他會息事寧人,所以她才敢這麼做。
不過他今天也真夠忍的了,換做以前,不愛吃辣的他嚐到這樣的辣味,一定會大發雷霆,可今天在新女友麵前,他明知道蛋糕的裏的辣椒是她放的,還能裝的這麼若無其事。
而韓占澤真的被辣到了,居然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
喝完以後,韓占澤以不愛吃甜食為借口,將香草慕斯推到角落,然後對身邊還沒走的阮小曼說道,“你手藝放在外麵還行,可惜這個店是高級餐廳,你的水平太次了,在這裏也就隻能做做助理。”
邊說著,邊伸出手指,指向阮小曼胸前帶的工作牌,指尖毫不客氣的指向牌子上“助理”那兩個字,臉上浮起一絲譏誚,諷笑的說道,“你學西點也三年了,出來工作還是個助理,別人還以為你手藝得有多差,連個西點師都當不上。好歹你我認識一場,我正好有個朋友新開了店,你就去我朋友店裏幹活吧,至少能讓你當個麵點師什麼的。”
不再避諱,他用諷刺的口吻把短信的內容更加刺耳難聽的對她說了出來。絲毫不掩語氣中的輕蔑與嘲諷。
“……”阮小曼緊抿著唇,凜冽的眼神陡然黯淡下去,的確是他說的沒錯,她學了西點專業三年,努力到了現在卻還隻是個助理,而他已經是公司總裁。
很久之前開始,她就早已跟不上他的腳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她在他眼裏,就越來越卑微渺小,最後變得一文不值。
現在,他位居高職風光得意,而她還是人微言輕,就連在西餐領域裏,也是一個默默無聞,無足輕重的小助理,連西點師都沒當上。
之前沒見到他還好,可現在,親眼看著前男友出現在自己餐廳,還這樣頤指氣使的羞辱自己,心裏湧出了強烈的挫敗感……和對他,深深的恨意。
“早會的時候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怎麼還是忘記換工牌?”
正當阮小曼逐漸低下頭的時候,不知何時,趙淺川突然出現在她身邊,溫柔又略帶斥責的對她說道,同時,一雙手猶如變魔術般拿出一個鑲著金邊的工牌,將她胸前原本的牌子換了下去。
而新工牌上,赫然寫著明晃晃的三個大字——西點師!
阮小曼低頭瞧見牌子上的那幾個字,不自覺的瞪大了雙眼,茶色的眸子裏寫滿了不可置信,“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這是你的工牌,你落在後廚台麵上了。”不等阮小曼說完,趙淺川直接打斷她的話,白淨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們後廚的西點師走出來,戴著一個助理的工牌可不行,再戴錯工牌的話,我可就要罰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