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菲要找的是芋花葉,雖然和她說的一樣,這芋花確實多長在銀杏樹旁,但一般多在夏季開花,可現在似乎已經入秋,要知道芋花如果結了果,便隻剩下了七天的生命,然後就會枯萎入土,便再也不能用了,所以,確實隻能看老天爺。
銀杏林在半山腰處,可走到一半,嚴菲便有些力不從心了。她剛剛幫權鳴吸了傷口,那斷腸草的毒多少也進了她的身,現在發作起來隻覺得冷汗直流,四肢像灌了鉛一樣,重若千斤。她停下腳步,扶著一棵樹,隻是一個勁的喘粗氣。
權海見她停下,便問:“什麼事?”回頭看了她的臉,便猜到了幾分,頓時口氣就緩和了些:“你剛才……膽子倒是挺大。”
嚴菲聞言冷笑,抬起眼說:“我這也是為了自己,即便我救不活他,毒死也比身首異處五馬分屍強。”然後,她又打起精神道:“要快點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權海急忙過去扶她,她卻擺擺手,隻是自己拾了根枯樹幹,便繼續往山上走去。權海看著她,隻覺得有些恍惚。作為名門望族,他見過的女子也算多的,文韜武略,琴棋書畫都不在話下,但到是沒見過像這樣的女子。突然,他想起來什麼,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嚴菲”她回道:“嚴肅的嚴,芳菲的菲。對了,我要是死了,別忘了給我建個碑……”說完話,她卻蹲下身,開始扒一株小草。權海問道:“就是這個?”
嚴菲搖搖頭:“這是耳蔴草,也是有毒的。”說著,她就把那草放進了嘴裏。
剛說完有毒就放進嘴裏,難道是瘋了?權海拽起她的胳膊:“怎麼?你要自殺?”
“少咒我!”嚴菲麵色平靜,繼續拿起那枯樹枝:“這叫以毒攻毒,以我現在的身子,還沒到山腰呢,估計就要暈倒,隻能用這個攻一攻。”
權海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終究也沒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山林深處的樹冠已經遮住了陽光,才看見一棵棵筆直的銀杏樹,交錯在她們麵前。嚴菲急忙對權海說:“快,去找粉中帶紅葉子圓形的小花,那就是芋花,為了節省時間,咱們分頭行動。”
權海點點頭,便之身進了銀杏林。
嚴菲則是在附近尋找。與她猜想的一樣。現在已經是初秋,地上雖然散落著一些芫花的果實,但花卻根本不見蹤影,顯然已經都凋落了。她口中喃喃道:“難道真的要死在此地嗎?”這時,突然胸腔裏好像燃起了一團烈火,燒的她渾身酸疼無力,她知道這是耳蔴草和斷腸草的作用,但這難受的感覺卻比她想的要厲害的多。
她俯下身,跪在地上,胃裏開始絞痛起來,疼的她渾身發抖。她眼前開始有些模糊,耳邊嗡嗡亂響。
突然,有一個力量把她扶了起來,叫道:“你沒事吧?你看!我找到了!”
嚴菲努力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果然是那耀眼的粉紅色花瓣,她微微一笑,口中卻一鹹,一口鮮血已經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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