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宏看到逍遙峰在其他八大門派的圍攻下,門內弟子死傷無數,而他卻進不了那個世界,來保衛自己的宗門,保護自己的師傅和弟子。他眼睜睜的看見師傅最後在數十人的圍攻下自爆為門下弟子換取最後逃跑的機會,他看著自小疼愛自己的玉樹師叔替黃穀師妹擋下了最後一劍嬰碎而亡,他見黃龍師叔為了送出最後一批弟子碎了元嬰催動了陣法……
他見黃穀師妹用怨恨的目光看著自己,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出手哪怕救走一個弟子。他無助的看著黃穀師妹自爆金丹和敵人同歸於盡的那一幕。
他見司空肖兒隻剩下了一個七竅流血的頭顱在問自己,“師兄,師兄,你還記得我嗎?師兄……”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力宏鬆開了緊抱著頭的雙手,見司空肖兒、司徒昊和黃穀急切的看著自己。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見自己滿身都是那些黑色汙物。急忙打出一道除塵訣,便除去了自己身上和衣物上的黑色汙物。
“沒事,讓師弟師妹擔心了。”力宏歉意的說道,如果不是他們三人喊醒自己,那麼他不敢想象被困在這裏的後果。
其實在力宏陷入到那幻境當中時,走在下麵的他們幾人就看的清清楚楚,他們三人急忙向上追趕上來,才有剛才發生的一幕。
秉億站在第七百八十三階台階上,昂頭見自己的大師兄力宏抱頭痛哭,自己的心中出現了陰影,同時腦海中出現了不斷的喊叫聲,“格~爾~,格~爾~,……”他也感覺到自己的頭疼欲裂,自己腦海裏出現了自己曾經的一幕幕。
“阿狗,阿狗,救我!”一個六歲的孩子掉在懸崖邊上,對著一個八歲的孩子喊道。可是那個八歲的孩子他的全身在發抖,不敢瞅向那個即將掉下懸崖的孩子。直到一會兒那六歲的孩子掉了下去,那八歲的孩子哭著喊道,“對不起,阿彪,我怕,你知道我從來不敢到高處去的……”
“阿彪,是你?你還活著。”那八歲的孩子已經長大成為了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笑著向秉億走來。
“是的,我還活著!你沒想到吧?”秉億對著那小夥子呲牙咧嘴道。
“阿彪,你,你……”那小夥子栽倒在地,那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噴,口中吐了兩口血便死了過去。
“阿狗,你十三年前沒有救我,我也讓你知道死的滋味。”那秉億心中還是憤怒的說道。
“阿狗,阿狗!”一個十六、七的孕婦跑了出來,看著倒在血泊裏的阿狗便撲了過來。
“你,你還我阿狗,”那孕婦向秉億捶打道,“你這個凶手,你還我阿狗……嗚嗚,阿狗,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呢?”
“阿妹,我是你哥,我是阿彪,我是你哥。”秉億想扶起趴在那阿狗身上的孕婦。
“你走,你不是阿彪,你是個劊子手,你走……”草屋中走出一對糟老頭子和老太婆,手中提著拐杖向秉億捶打而去。
“阿爹,阿娘,我是阿彪,你們的兒子阿彪。”秉億上前急忙跪拜道。
“你不是阿彪,阿彪早就死了,我們的兒子是阿狗,你殺死了我們的阿狗。阿狗,嗚嗚……”那老太婆也趴在那孕婦身旁,一塊“嗚嗚”痛哭起來。
這時候,秉億的世界像是倒塌了一樣,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那糟老頭仔細的看了一下這殺死自己女婿的凶手,大喊道,“打死這個畜生,豬狗不如的畜生,你去死啊……嗚嗚,可憐的阿狗啊!”
周圍的村民都手持鐵鍬衝了進來,怒視著這個殺死阿狗的凶手。
“是你!畜生!”
“畜生,你掉下山崖,要不是阿狗,你爹娘和你阿妹早就被狼吃了,這十幾年來,阿狗給你們家當了十幾年的兒子,養了你一家三口人。你忘恩負義的畜生,大夥打死他。”
“爹,娘,阿妹,我錯了。”秉億跪在那已經冰涼的屍體麵前,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阿狗,我這世枉為人,我下世來陪。”
這時候轉過身對著怒視自己的鄉親們磕了三個響頭,“父老鄉親們,你們打死我吧!”
“打死他,我打……”鄉親們棍棒、鐵鍬向著他砸去。
“都住手,”那孕婦挺著大肚子來到秉億麵前,怨恨的看著他,“讓他內疚的活著吧,讓他內疚一輩子,讓他在輪回中慢慢的內疚。”
“阿妹!”秉億鬆開雙手見自己滿身的黑色汙垢,便打出一道除塵訣,並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抬頭看了一眼走在一起的三位師兄弟和師妹正在向上麵走去。
司空肖兒他隨著三位師兄師姐感覺壓力越來越大,像是到了自己的極限。他變慢了下來,自己停在那第一千三百二十六階台階上,便開始了打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