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別哭了,時候也不早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小蝶吸吸鼻子,抹掉臉上的淚痕,提醒自己的主子。
雪妃聽了,抹去臉上的淚水,“對,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等到安頓了以後,我定會托人進宮來告訴你們。”對著楓麇郡主,她許下諾言,“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再見了。”說完,轉身離去,“再見!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身後傳來楓麇郡主帶著哭腔的喊聲。雪妃帶著蘭兒和小蝶就這樣離去,她不敢回頭,因為害怕一旦回首,她就舍不得離開了。淚水滑過她蒼白的臉。
再見了,我的好姐妹,再見了,我的愛情,再見了,皇宮,再見了,那個我深愛的人,再見了,回憶。是該說再見了,這裏的一切都提醒著我,我不能久留了。
雪妃和小蘭、小蝶三個人都沒有回頭看,孤寂的、哀傷的、堅決的踏上了雪地,離開了曾經的一切,告別了回憶。
她們走得太堅決,以至於看不見頭頂的天空在她們離開宮門的那一刻起,變得那麼昏暗,變得那麼,那麼的悲傷。
*********
“該死的!你們這些廢物!朕養你們何用?三個活生生的人在宮裏不見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們是怎麼離開皇宮的!”手一揮,放在桌上的交杯酒連酒帶杯的落到地上,“哐啷!”一聲清脆的破裂聲使跪在地上的守衛更加驚慌。佛祖啊!我是真的沒看見雪妃娘娘、格格還有貼身侍婢從宮裏離開,怎麼會知道這幾位姑奶奶會跑到那裏去?唉!現在叫他怎麼變出一個雪妃娘娘、一個格格還有一個奴婢出來呢?“廢物!一群廢物!”玉宇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眸裏除了憤怒,還有的,是震驚和某一些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恐懼,像是害怕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怎麼了,皇兒,哀家都答應你讓你和那個什麼良妃大婚了,大婚當日,你還有什麼不滿啊?”太後的話帶著不悅的語氣從門口傳了過來,然而她並沒有進入這間掛著紅燈籠,新建的玉宮,隻是站在門外讓九皇妃扶著自己。“娘娘,外麵風大又冷,您要不要進屋呢?”身旁的嬤嬤說道。“不必!哀家不希望看到那個讓雪兒傷心的混帳!”太後的話裏有著不可忽視的厭惡和生氣,讓身旁的嬤嬤和侍女打了一個冷顫。好久都沒看見娘娘那麼生氣,是多久呢……對了,想起來了,說起來也有四五年了,自從雪妃娘娘進宮以後,不管在誰的麵前也好,娘娘的麵就算不是掛著笑的,也不曾用那麼生氣的語氣對誰說過話。可是現在……也難怪,皇上因為那個叫什麼“良玉”的臭丫頭說的一句話,居然把雪妃娘娘打入冷宮,剛剛又在寢宮聽到楓麇郡主說雪妃娘娘和蘭格格、貼身侍女傷心欲絕地離開皇宮,娘娘不生氣才怪。
“母後吉祥!”玉宇聽到太後在宮外遲遲不願進來,又沒有著急地詢問有沒有雪妃的下落,便心知太後定然是知道雪妃的去處,也不著急,隻是必恭必敬地向太後問好。
“哼!倘若皇上是希望哀家吉祥,就斷然不會把哀家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了!既然哀家都不得吉祥了,皇上又何必假惺惺地在他人麵前做戲呢?這話就免了吧。”太後冷冷的嘲諷。這次來,定要為雪兒討回一個公道,不然,夜裏恐怕也不能在寢宮中安然入睡了。
玉宇隻是對著太後淡然一笑。
“太後娘娘,我們回宮吧。留在此處,臣妾感覺身子有些不適。”一直站在太後身旁沒說話的九王妃突然出聲,身子一搖地好似要昏倒。“蝶兒!你怎麼了?”太後一見,即便是多不願意也隻得讓太監扶著,趕忙回宮。突地,太後轉身對著玉宇說了一句話,“皇上啊,切莫怪哀家剛才不說,哀家此次來,是想告訴皇上,哀家已經派了探子去查訪民間,看能不能找到雪兒的蹤跡,希望皇上也配合哀家。因為哀家也是因為去冷宮看不見雪兒,然後匆忙地從楓麇郡主了解到雪兒這次出宮連她也不知情。哀家想讓皇上想想,雪兒這次出宮連楓麇和哀家、蝶兒也不知情,雪兒如今又會有多少人可以依靠!”冷冷的話在冷冷的風中飄蕩,玉宇心中一震。
等到看不見玉宇,紫蝶才站穩身子,笑著對太後說:“娘娘,您不是很想知道臣妾為什麼要裝暈和要求您對皇上說那些個話嗎?”太後揮揮手,紫蝶會意地和太後站在扶欄邊,婢女和太監都下去了。太後才點點頭。“哀家一直不明白,不過,既然蝶兒你這般說了,哀家便這般做吧。畢竟蝶兒斷然是為哀家和雪兒著想的,不是嗎?”太後慈祥的笑著。
紫蝶回以一笑。“太後,皇上有多聰明,必然您是知道的,剛剛看皇上那神情,要麼就是知道了楓麇的事,要麼,就是皇上對雪兒,根本就沒有任何情感。”紫蝶緩緩拉住太後的手。“而剛剛的情形,無論是哪一種,都對我們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