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落紅了無痕
平分秋色亦自寒
麗影婆娑風蕭瑟
玲瓏別致獨猶憐
——泥巴漢子
回家的路就七八裏,可今天感覺很長,高立騎著八十年代初曾經讓村裏很多人家羨慕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車趕路,車子很舊了,放在現在,已經是同學們中最爛的了,高立無心於車子的好壞,更無心於路上的行人和來往的車輛,更不去留意公路兩旁田地裏勞作的人們。
雖然是四月中旬了,天氣還有點涼,高立把手縮在袖筒裏握著車把,騎的飛快,任憑風吹在臉上。很快的離開了公路,飛馳在鄉村路上,穿過吳村二裏路就到家了,鄉村的路再不是柏油馬路了,好點的鋪成砂路了,好多村道都是土路,下雨天就泥濘不堪,雨後被農用車架子車自行車碾壓成一道道的溝槽,自行車騎起來冷不丁就會摔倒,還好高立騎車的技術還不錯,老二八在他手腳下還能玩得轉。進吳村連著有幾處彎子,兩三米寬,是與村裏人家的莊子連著的,邊裏還挨牆堆放著些許的玉米芯和零星的樹枝,也有堆放糞土的,路就顯得特窄。因為村裏,路上常有行人,有時就有小孩玩耍,平常高立還是很小心的。
高立今天心不在焉,又急著回家,在第二處彎子時,迎麵而來一輛自行車,高立沒來及躲避,直接撞了過去。隻聽哢嚓一聲,兩人連車同時跌倒了,高立翻身站起,顧不得胳膊和腿上的疼痛,兩步跨過去就要扶起對方,到這時才留意到對方是個女孩子,仔細一看,高立嘿嘿的笑了,女孩聽到笑聲,抬頭看時也笑了,“高立,是你”“丁少丹,沒事吧”說著話,高立扶起丁少丹的車子,立好了,“沒事,胳膊肘有點疼”丁少丹說著話站了起來。“我看看,沒傷著骨頭吧”高立說著就要拉女孩的衣服袖子,“不會,可能擦破了點皮”丁少丹說著,臉一紅,躲開了高立伸過來的手,高立也尷尬的一笑,“沒事就好,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楊柳莊的嗎?”“我去我二姨家了,她就在吳村”“哦,我說怎麼在這裏遇見你了”說著話,高立轉身扶起自己的車子,看著捂著胳膊的丁少丹問:“你到底傷的重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沒事的,就擦了點皮,我沒那麼嬌氣,你好著沒?”丁少丹也問高立,“我好呢,你車子好沒”高立找話問,其實,他扶起車子的時候就看過了的,車子沒事,“好呢,我要走了,我路遠,就和你不說了”說著話她就跨上車子走了。看著遠去的背影,高立有些失落,也有點激動,因為好久沒見了。
丁少丹和高立是鎮初中的同學,同級不同班,丁少丹是當年的校花級人物,人美,學習也好。高立初三那陣子想追求丁少丹,可自己是出了名的混混,學習又差,總覺得不在一個檔次,雖然心裏愛慕,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也算有自知之明了。初三畢業,丁少丹上了縣二中,高立去鳳山中學複讀了。從此沒見了,但高立的心底一直有著對丁少丹的暗戀!
高立第二年也上了縣二中,縣二中在兩個鄉鎮之間,不在縣城。高立在去二中第一天就遇見了丁少丹,高立遲去了兩天,高立為上高中和父親爭取了好幾天,高立父親是不願讓上高中了,一是家裏困難,二是高立也不是上學的料,父親是看得明白,在高立的堅持下,他父親也沒在堅持,所以高立遲了幾天,總算也進了高中。看見丁少丹高立心中激動,暗自高興,這難道就是緣分吧!丁少丹是和她好友丁雯,丁雯也是高立初中同級的同學,她們都上高二了,高立剛報到完,在去教室的路上遇見的,打了招呼,簡單聊了幾句,因為高立報到的遲了,沒有課本了,高立也一並說了,然後回了教室。高立的心裏又激起波瀾,那是讓高立心潮澎湃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