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闈深深(2)(1 / 2)

睡得日月顛倒的林繁,在蠻兒一聲又一聲的尖聲催促下,終於從被窩裏探出個頭,睜著一雙朦朧含淚的眼,咬著唇,把早上沒吃完的桂花糕塞入了蠻兒的嘴裏。

然後拍了拍手,滿意的看了一眼張著個嘴、說話含糊不清的蠻兒,繼續蒙頭大睡。

不過,她才倒下沒多久,蠻兒用著更加尖細的嗓子,幾乎是用咆哮的吼道:“你想死啊,快點起來!馬車已經等你很久了。”

她嘟囔了一聲“又一個咆哮帝”,拿個枕頭堵著耳朵,繼續睡。

睡得模模糊糊了,是誰的手溫柔附上,又是誰輕言細語,嘴角含笑,一聲聲的“月兒”又是在叫誰?

“月兒,別任性了,起來吧。皇上以前是對你過分了些,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人死如燈滅,再大的委屈不滿也該是原諒的時候了。”

“恩?”

委屈,不滿,其實是對一個人有了期望,才會產生。但是,她覺得她對那個皇帝老爹的期望值還不如青衣的高,她有些慚愧的覺得陌禾抬舉她了。

經過一陣子的扭捏,她還是慢吞吞的接過蠻兒遞來的衣服、慢吞吞地整了整儀容,再慢吞吞地吃了幾口飯,慢吞吞地和蠻兒一起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她有種抗戰英雄慷慨赴義的悲壯。

上馬車時,在偏頭的一瞬間,她驚鴻一瞥的看到了一個殘影。憑著眼睛一向的毒辣,她大膽猜測到那個殘影十有八九是那個“絕色佳人”。

“絕色佳人”既為絕色,又著白衣白裙,想在黑夜裏不被認出來,實在不容易;何況憑著她一雙明眸,想不認出她來,也不容易。

“隻是,這麼晚了,她不陪著師傅,出去做什麼呢?”她有些愣住,坐在馬車裏,思忖到。

“籲”隨著車夫的聲音響起,她們往後微微一揚,皇宮到了。

都說人倒黴喝水都會塞牙,她開始深深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涵義——她們居然在皇宮裏迷路了!準確的來說是,林繁迷路了。

也算在皇宮裏住了十幾日、頗為熟悉,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迷迷糊糊地迷了路。

轉悠了幾圈後,蠻兒的耐心估計耗了個幹淨,不滿道:“我說,月牙公主,這個地方我們已經走過三遍。”看了一眼明顯不相信的某個人,蠻兒指著養心殿,補充道:“你看,這個養心殿,我已經是第三次看到它了。”

她有些無辜地說:“額,皇宮的地方都修得太像了,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在燭光裏,哪裏分得出來啊。我們走走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路走出去吧。”